亏你事先还想着这次任务绝对会完美完成呢,还不是只画下了个并不完满的句号,真是自大。

“生气啊。”

果不其然,你收到了这样的回答。

你想你的心理建设做得还算快,你不想让他主动说出要你反省自己的话,刚想先开口为强,却听他道:“为什么要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去吞咒灵的咒力?”

短短一句话,使得你顷刻间便哑口无言,迷茫地抓紧了被角。“……你是在因为这个生气吗?”

“我一直都在病房门外,你没有察觉到吧?”

五条悟的第二句一出,你再次跌入沉默。

的确是没有,不如说,在现在这个时间——醒来后的第十分钟,你的六眼才勉强恢复到了从前的机能,但它们依旧令你感到很疲劳,只是在他的注视下,你固执地不是很想闭上。

“硝子昨晚已经帮你治疗过身上的伤,只是因为那咒灵尚未被祓除,你体内属于它的咒力依旧会存在,在一段时间内扰乱你咒力的流转与术式的使用。”

他这么言之凿凿,你的脸色也跟着一点点变差,却忘了自己手上还连着输液的钢针,尖锐的痛感险些逼出了你的眼泪。

见你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刻意摆出长辈架势的五条悟着实也有些不忍心了。他拉过一旁的矮凳坐下,长腿交叠,把你刚刚扯痛的手重新掖进被子里,“你记住了,永远都不要接纳陌生的咒力进自己的体内——即使是我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你有点想说自己是为了乙骨的安全才这么做的,却还是闷闷地应下:“嗯。”

“就算是为了保全他人也不可以。”

这样的回答的确是出乎你的意料。“你知道?”

“乙骨将他所知道的细节都告诉我了……但我只听了他的单方面说辞,剩下的还需要你说给我听。”

墨镜下他与你如出一辙的双眸眨了眨,无意识散发的压迫感总算是散了些,你这才安定了心神。“那我先要问你最重要的几个问题。刚刚你说了有想问的都可以问你的。”

“好。”

“鹿岛小姐和源内医生现在的情况如何?”

“鹿岛小姐几乎没有受伤,但她体内的咒力已经消散,咒灵不再驱使她的身体活动,简单来说就是回归了从前的状态;源内医生的情况不太乐观,伤势较重失血量过大,即使硝子已经为她治疗过,她也没有完全摆脱生命危险,需要静养。”

这样的结果也不错,至少人都还活着……

你稍稍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后继续追问:“那位咒灵操使呢?看起来不像是总监会的人,难道是诅咒师?后续打算怎么处理他?”

“他啊……可是让那边头疼很久了。你就不要操心他的事了,好好休息吧。”

这种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插嘴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你立刻就大声抗议起来:“我可是看出来了,他就是上次在我的帐外鬼鬼祟祟的那个咒术师!这次若不是乙骨及时赶到,说不定我就折在他手里了,这样我都没有权利知道他是谁吗?”

“可是上次明明都说好了喔,等你参破了你眼睛的秘密才能告诉你。”

“我马上就能展开领域了!”

五条悟低低地笑出了声,毫不掩饰他在听到这话后的愉悦心情。然而让他如此快意的理由可以生动形象地拿来做出这样一个比喻——还是个婴孩的你在身为大人的他的面前,信誓旦旦地炫耀“我要学会走路了”。

这怎么能不让现如今负责教导你的家长感到开心呢?于是他道:“你也说了,是‘马上’。”

你气得把方才自己理亏的模样忘了个彻底,脸颊都涨成了粉白色,好半天都组织不出来像模像样回击他的话,还是五条悟主动给了你个台阶下:“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只要你告诉我这里的伤是怎么回事,我就把他的事情告诉你。”

听起来是笔划算的交易,你却收敛起了展露在外的或不解或恼怒的情绪,没什么表情地回答:“有点亏啊。”

“是这么重要的秘密吗?”

“也不是……当然可以告诉你,只是不想在这种地方。你瞧,这附近肯定有窗的工作人员和辅助监督们在吧,这件事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见你的的确确摆出了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五条悟选择尊重你的意愿:“如果想在一个保密性比较高的地方讲这件事的话,过段时间跟我去埼玉吧?那里比较偏僻,没有什么咒术师,也很方便你养伤。”

埼玉?是个没听过的地名。“你要去出差吗?”

“跟工作没关系,只是去小住三四天左右,在15号之前就能回高专。”

“你说什么?今天是几号?”

本来还以为说出带你去放松的计划会让你开心些的五条悟被你给问住了,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会儿才猛然抬头。

“啊……忘记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