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鸟⑤意外见到的老朋友(1 / 3)

“既然都醒了,就来好好谈一谈吧。”

夏油杰早就知道你已经在高热的迷蒙中醒来,听了这话,你格外烦躁地睁开了眼睛。

你在夺回了身体的主导权后,就发现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和骨骼都痛得难以言说,根据你所掌握的浅显的线索,你能够推断出这或许和腕间的咒具对你的电击有关——夏油杰为你上的这两道保险,让你在他的控制下完全反抗不得。

“你想谈什么?”

悬挂在房梁上的输液袋在你眼前晃啊晃,你的嗓子干涩得像是经太阳长久照射而贫瘠干裂的土地,但好歹还能如常地发声,便偏过头拒绝了夏油杰为你递来的斟好的茶水。

这个时候又是请医生为你治疗、又是端茶倒水的,献什么殷勤?将你摔到失去意识绑来这里的难道不是他么?要是他不主动开口,你是绝对不想这么早就醒的,你还想多休息休息,保存些体力和咒力呢。

“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你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就扯开嘴角笑起来:“我也很好奇,悟的昔日挚友是为何会落到如此田地?”

对于你的反问,夏油杰并不意外。他放下手中盛着已然冷掉的茶水的紫砂茶杯,迎着你冷淡到像是什么都装不下的目光,袈裟下的宽大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你的头顶。

“他既然都和你解释了我们从前的关系,这一点他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这怪和尚还真是没有边界感啊,明知道你讨厌和他有肢体接触,却还是动不动地就伸手过来触碰你,手法简直就像是在抚摸什么柔软的玩物一般。

你不着痕迹地闭了闭眼,良久才缓缓睁开,这不仅是为了强迫自己适应他的触碰,也是想要避开和室内重新燃起的烛火所带来的眩目光亮。

于现在这种几乎要让你失了所有时间观念的境况下,你只能根据现在自己依然处在这个时空的状态,推断时间还未流逝至七天整。

在森山事件过去后,你深知打好提前量的重要性,临行前在果冻体内的浮云晷中储存了足以支持一星期之久的咒力,而一星期后正巧就是十二月二十四日,百鬼夜行开始的时间。

也不能说时间不紧迫,你要一直将你所处的这一天当做七天中的最后一天来看待,解除禁锢之后尽快回到悟身边才行。

“我只知道你们从前在高专上学时是同期、并且互为挚友而已,你不是也知道吗?他并不是会向我这种小辈多说的性格。”

你想你的回答已然足够含蓄,夏油杰却还是将狭长的紫眸一眯,像是要锁住你此时此刻的面容一般,笑道:“我可不知道,我没有和悟一起应付小辈的经验呢。”

那能怎么办呢?这难道该怪你吗?

不对,难道你就不算是这话里的“小辈”吗?

你顶着微妙的心情转移开视线,继续盯着头顶的输液袋发呆。冰凉的液体顺着细长的输液管泵入体内的感觉不太好受,但你的确感到原本滚烫的掌心有因输液而微微降低了些温度。

所以刚刚你到底是有多松懈,才会连自己的身体被这般对待都无知无觉?

这不想还好,一回忆起刚刚在梦中出现的种种,你就忍不住攥紧冰凉的指尖。思念宛如成群汇聚的蚂蚁,不间断地啃噬你被蜜糖包裹的心脏,一刻不停地提醒你要回到五条悟身边的事实。

“所以,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

你决定暂且放下心中的成见,试着和夏油杰沟通一番。

看在他还会请来医生为你治疗的份儿上,就知道他肯定也不想看你在他这里出事。他兴许还是想要全须全尾地将你归还给五条悟,那么他将你带回来的唯一目的便是——让你在百鬼夜行当天无法出现在战场的前线。

站在他的立场上想一想,也的确如此。拥有六眼与无下限咒术的人有五条悟一个就已经足够令人头疼,身为他带在身边的小六眼,你的实力不一定能够和他分庭抗礼,但绝对也是不容小觑的。

“只是好奇而已。”

夏油杰这么回答。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过分平静,你看不出在这层和谐表象之下隐藏的是何种心绪,便想开口诈他一诈。

“虽然我现在在你手中,但夏油先生若想要从我这儿得知你所好奇的事情,也是要用你的秘密来等价交换才算公平。”

在确认自己已经储存了一定量的体力后,你腰部微微用了些力,就从地上坐起,高高盖过胸前的毛毯顺着你的动作向下滑落。

只是四肢活动受限的话,对你而言还不算太难受,一直躺着就不是这样了,现在你全身的骨头仿佛都被按压错位后再次重组。

夏油杰不用你提醒,就绅士地别过了头去,他唇角漾出一抹戏谑的笑来:“你小小年纪,倒是挺会算计。”

“比不上你,这个年纪就从高专叛逃,屠杀百人后接手了盘星教。”

“你这孩子……对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