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3)

外地艰难。全是由织田作之助抱着她来回进行。

可是,养父的工作即便见不得光,好歹也是有职业在身的人,没办法每时每刻守在孩子身边。

他请假的原因是领养的女儿出了事故,为世初淳的病搁置了几个月。如今女儿出院了,自当重新拾起交接的任务,加班加点地完成。

港口黑手党可不养好吃懒做的人。

在医院,好歹有称职的护士帮手,在家里,如果世初淳不死命地憋着,忍到夙兴夜寐的织田作之助归来,就得求助于常常串门的家庭教师太宰治。

某天织田作之助执行任务,世初淳多喝了几口水,委实憋得慌。

小腹揣着存货,她心不在焉,连带着太宰老师的授课声音也随之飘远。

太宰治看出她心底藏事,也猜出世初淳的不适,却没打算戳破。

他并非出于好意地维护,或者绅士的风度,而是单纯想看没人帮助的学生,到头来会选择怎么做。

是求助他这个近在咫尺,又避之不及的家庭教师,还是宁可尿裤.裆里,也要固守那点不值钱的自尊。

若是后者,他定是要佩服了,此后对这个人敬而远之。

毕竟,蠢得没下限的人,哪怕再漂亮,也是个绣花枕头。美则美矣,没有灵魂。他也不想承认是自己的学生。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何其之多,包括那老不死,最后终于被森医生搞死了,顶替上位的黑手党前首领。身体病了,可以治,脑子病了,恐怕是会传染的。

家庭教师收拢起厚重的书本,等着嘴硬的学生求上门。

教书,恪守着循循善诱。钓鱼,讲究时机与分寸。

愿者上钩,坐等有缘人。

太宰治最不缺乏的,恐怕就是耐性了。

不以体术见长的黑手党准干部,心血来潮,扮演着道貌岸然的教师。

他指尖被锋利的纸页划开,串出滴浓艳的血珠。缀在伤痕累累的手指处,像颗凝结了的红宝石。

太宰治紧盯着转着轮椅离开的女孩,看出几分慌不择路的味道。直到那人视线消失在隔间,才伸出舌尖,慢悠悠地舔掉细胞造物,像贪婪的猛禽吞食着自己的猎物。

另一头的世初淳推着轮椅到洗手间,关好门。借助所有能借助的工具,也没法使自己坐到马桶上。她忙活了大半天,使的全是无用功,光出了身薄汗。

人的身体身不由己,真是件非常难为人的事。

简易的日常生活琐事,偏偏对出状况的躯壳难如登天。她灰心丧气地操纵轮椅出洗手间,在失禁尿在裤子上,和求助太宰治之间左右摇摆。

当看见仅剩的救命稻草起身要离开,看起来是要出门了。世初淳是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忙拽住恩师的衣袖,垂头丧气乞求太宰老师的慈恩。

“请您抱下我。”

“世初小姐说什么?”

佯装离开的太宰治,没成想能收获意外之喜。

他是觉着世初淳拿主意的时间太久,决意添把火,可意料之外的是,这把火现在貌似烧到了他的头顶。

“对不起,麻烦你了,麻烦太宰老师……把我抱到马桶上……我想……想。”想上厕所。

一句简短的话被女孩子说得磕磕碰碰,仔细没咬了舌头。

倾听着她的请求的家庭老师,正好整以暇地站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坐在轮椅上的学生。他好整以暇地端详起学生不加修饰的容颜,以及拢了束长发的通红耳根。

太宰治有意戏弄她,“世初小姐说什么,我没听清。”

“请你,请您……”

腹部的下坠感愈发地急迫,折磨得世初淳口不择言。

等她反应过来,又得先弥补三番两次漏了的敬称。简直是拆掉东墙补西墙,彰显得她本就学得磕磕巴巴的语言,整体的错漏反而越发的多。

太宰治还在那发扬严师的本分,一五一十地纠正她言辞间的错漏。

“拜托您抱抱我……求您了……”

憋了一整天的女孩臊得厉害,她若非真忍不住,也不至于求到授业的教师这边来。

偏生她的老师十分地敬岗爱业,紧要关头,还有板有眼地给她纠正发音字词。说错一个音节也不行。

不怎么熟练的语言,整合了推翻重来。囫囵地捣鼓到最后,连以往清越的嗓音,也带了点泫然欲泣的意味。世初淳按照家庭教师的严格要求,一字一顿地请求。

“我想上厕所,麻烦老师您抱我到洗手间,对不起,我实在是忍不住……”

太宰治笑出了声。

可怜的世初小姐,至今没学明白霓虹语。

不晓得拥抱的多重含义,负责教授学业的教师本人也没打算纠正。

恶趣味的太宰治,满意地听学生细声细气地重复了一遍。

估计是憋得狠了,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