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2 / 3)

,一边每天晚上搂着疑似有自虐倾向的女儿入寝,世初淳好言相劝也没有用,只得由着他去。

在太宰治的强烈抗议之下,织田作之助举家搬迁,隔绝了蚊蝇的骚扰。

女孩手里划着两个人的名字。织田作之助、太宰治……

不管身在其间的人愿不愿意,必将登场的角色人物,会轮番登场。紧接着,捎来与他们相对应的事件,她所担忧的未来会一个不落地出现。

在一触即溃的和平表相下,随时浮动着裂则摧毁安宁的浮冰。

它悄无声息地冻结了仅剩的生机,只余下凝聚着寒霜的现实,等着人面对与参与。

是前进还是后退,世初淳在犹疑。

可,她所处的境况,似乎也从来没有给她说不的权利。

监护人出门上班的时辰,女孩就会打扫家里。

做完家务的她,会出外找找零工,包括但不限于端盘子、洗碗、搬运、打下手等活计。

现在多了一个任务,照顾瘫在家里的伤患太宰治。

逢年过节,她会采办少许杂货,编织点小玩意销售。和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相同,技多不压身也是一种谋出路的有效途径。

偶尔,她也会扯点布料剪裁缝合,拢成大束的花捧,站在观光景点售卖。

世初淳手头没什么钱,原材料价格低廉。

寻常的布绒花卉没有香味,她就放一大盆水,切块肥皂,浸泡在内。让布料浸染了香气再晒干,卷成花蕊的形状。通常小块儿肥皂能够顶她半个月的晕染。

她每天会摆摊到月明星稀再收摊回家,偶遇马路对面几个小娃娃由爷爷奶奶领着,咬着手指头,眼巴巴地瞅着她手里剩下的花。

同大量都市里打拼的男男女女一样,横滨的夫妻、恋人结合后诞下了的新生儿,会由于父母忙于劳作,为生存奔波的缘故,托付给自家的长辈。

长辈们原本上有父母,下有子嗣。

送走了父母,带大了子女,好不易熬到中老年,还得带孙子、孙女,总也没个休息的间隙。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解决传承的问题,时时刻刻得面临着传统的养育。

似有绳索套在脖颈,分分秒秒加速勒紧。

清点完当日收入的世初淳,加快了速度。她收拾好自己的行囊装备,走过天桥,行走到马路对面。

跟着爷爷奶奶出来经营流动摊位的小娃娃们,六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一错不错地盯着卖花女。

他们的身量矮小,像是泥坑里硬拔出来的一颗颗小萝卜。全身脏兮兮的,刻写着营养不良的字眼。他们穿着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是从废弃的旧衣服回收箱子里扒回来,穿到破,用到旧的。

剩余的人造花束藏在身后,女孩在小萝卜头们面前停步。

她弯下腰,柔和的眉眼弯弯,“姐姐给你们变个魔术好不好?”

三个孩子里,性格较为腼腆的,躲在爷爷奶奶身后。

一个抓着奶奶的衣角,好奇地张望着她。剩下一个大胆的,有恃无恐地点头,企盼好看的卖花女能为他们带来别样的惊喜。

“你们看,现在是不是什么的没有?然后——”

女孩的手法拙劣,未曾训练而显得生疏。

即便如此,仍然竭自己的全力,为会转头忘却的孩子们奉献一处表演。她挥下大捧的花束,营造出一副花捧从天而降的景象,“花仙子就会从天上掉下来啦!”

“见者有份的哦。”

富贵的人家占据着繁盛的花苑,贫苦的民众自有不谢的蔷薇。

永不凋零的花卉握在手中,由世初淳分发到每个小孩手上,连两个老人也没遗漏,注重到一人一捧。

两位老人家颤巍巍地抓着花束,连声道谢。小娃娃们把脸埋进红扑扑的绒布植株里,嗅着人工制造出的香气。

喜悦会遗忘,万物会毁灭。没有什么能称得上真正的永恒。

哪怕只是倾时的情绪,世初淳也希望它们能够在孩子们的心头留存少许。

就像再浓郁的香味也有淡去的一天,只盼此时的欣悦能在他们的印象里存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若哪日回想起来能化成熠熠生辉的流星,燃烧自我,为他们奉献出一时的欢愉,那是再好不过了。

世初淳回到家时,收工下班的织田作之助比她先一步到家。

他躺在沙发上假寐,面部轮廓比两人初遇之时长开了不少。

女孩轻手轻脚地合上了门,举着最后一束孤零零的白玉堂,隔着空气,描绘着红发青年安适的睡颜。

花枝从他左边的眉毛,划到右边眼眶底部。从右眼眶下面,划到了眉毛上边。再划到左边眼眶底部,重新回到原点。

是个无限循环的莫比乌斯环。

织田作之助知不知道呢?她是绝对不会告知他的。

赛尔提交给她的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