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2 / 3)

险,才能够被织田作之助判断为会妨害她的安全。

“等等,父亲——织田、织田作之助!”世初淳的称呼一变再变,终于叫停了扛着她开跑的红发少年。

她走了,风间她们呢,学生会的成员、学校里的学生,他们该怎么办?

世初淳明白,她断然是做不来悬壶济世的救世主,顶多在这异能力满天飞的世界里,担任充作背景板的路人甲乙丙。在多方势力对垒炮轰之际,被扬作连渣滓也不剩的灰烬。

可便是身若尘埃,连贫瘠的言语也显得万分地无力与苍白。

难道惨白如她们,就活该沦为砌墙的一点石灰、铺路的一块石子,生得悄无声息,死得无人怜惜?

她们也有她们的人生,有写下的,等待实现的目标;有规划好的,预备以后要做的日程;有自己的亲人、朋友、恋情;有五彩斑斓的生活,没有任何人、任何生物,有资格、有权利剥夺。

灾难对世人一视同仁,而人与人之间并非是如此。

权贵世家会率先获救,接着是他们的下一层,再下下一层。

有名望、有资源的人,也会比籍籍无名的民众,更先获得被营救的机会。

就像经典的火车碾压的问题,在绑在轨道上的科学家与平民之间,二选一。

大多数人会选择那名科学家,因为人们擅用一个人对社会的价值,来评估他本人的分量轻重。

生来平凡、默默无闻的老百姓,好像生来就该是被献祭、牺牲,为他人奉献的一部分,他们的需求被无限期地延后,集体挨挨挤挤地堵塞在救援名单的最后一层。

作为被拯救的一员,世初淳是否就应当倍感荣幸,为自己比其他人多出来的幸运?莫非她就会因此洋洋得意,坦率地接受自己优良的待遇,而漠视自己的同学们同样身处险境?

太宰老师骂人时,总爱明褒暗贬。

“世初小姐这样简单地活着,实在是为你的小脑袋瓜减负。若是每个人都拷贝了世初小姐的思维模式,比起和平,最先降临的大约是最先崩塌的秩序。”

是她任性,她妄为,她仗着织田作之助的宠爱,以父亲的疼惜作挟持,可是,她真的做不到明知大厦将倾,却自顾自逃离,放任其他的学生们在四伏的危机里沉浮待毙。

世初淳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可取。不是不可取,而是她不能取。

怀揣着善意的人但凡能力不足,就很轻易会被判定为罪不容诛。能排山倒海者,犯下累累的恶行也能受到鲜花与掌声拥簇。

偏偏她只能看到她看得到的世界,感知到她能感知到的情感,思考一些她能思考到的答案。

公正二字从一开始就不站在她的身旁。

一块块六边形玻璃组合成七彩的琉璃窗,有少许零碎的画面在内里折射。

切割成块的尸体,沦陷的学生会,畸形的怪物,遭到踩断的脊柱……是过去还是未来,是假象还是真实?搅得世初淳头昏脑涨,分辨不明。

她会不会已经死了,所有推着她来到此时此刻的环节,实际上只是她在死亡的一刻时,大脑在为宿主构筑的幻觉?

头脑里的风暴刮个不停的风暴,女生压下千头万绪,扯下一小块的领带。

她强迫自己去看每一眼仿佛是在切割着自己眼球的红发少年,神情恳挚,“拜托。”

“三十秒。”不能再多了。织田作之助到底是没办法拒绝自己的女儿。

世初淳争分夺秒,找到学生会内部专用的联络器拿在手里。在角落找到红色的消防锤,一击破坏掉火警报警器。

尖锐的火警响彻整栋学生会大楼,风纪委员长的广播也传遍了教学楼。

“全体人员请注意,全体人员请注意。现在进行临时消防演习,请各位师生有序地离开教室,到空旷的地段集合。”世初淳话音未落,就被织田作之助扛起来带着走。

急速的风呼啦啦灌入耳廓,路途经过的建筑群悉数被压缩成残影。以织田作之助移动的速度来看,目前的情形恐怕不容乐观。

做出此等判断的女生,状况也不容乐观。

她坐过的屈指可数的过山车,也比现在织田作之助扛着她跑的状态轻缓舒适。

觉得自己的胃都要被颠出来了的世初淳,胡乱地思索着,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织田作之助若真有能从港口黑手党安然辞职的一天,就转职当运动员吧。

拿个奖项大满贯,她看能成。

依托着两面宿傩新生的咒灵,漂浮在学生会大楼前的半空。

让它看看——

一个美味的咒术师,携着它的同类,正在清缴微小的、聚集成群的咒灵。这隔着老远也能感受到的澎湃咒力,少说也是个一级。

刚出生就有如此丰盛的午餐,世界的馈赠真令它心怀感激。

另一个,散发着它熟悉的气味,被红发少年扛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