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祸(2 / 3)

不二臣 临叶沉沙 1930 字 2023-05-29

是国舅,可就麻烦了。”

晋王的神色在颜讯的话中愈发乌青。烛光在他的眼窝里投下了深深的阴影。

最后他森然道:“唯有你们当中之一尚了公主,孤王才能安心。”

尚公主明明是件光耀门楣的事情,可现在情景之下,却像是最艰巨的任务一样。

王珩蹙眉。他觉得此刻的氛围越发不对,旧梦再次浮上心头。

桓浩第一个拒绝:“大长主都说了,她心里头只想着王渐之,我可不想有个满心满眼都是旁人的女子做我的妻子。更何况,让她嫁给王微之又能怎样?大王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

晋王神色狠戾,转头看向王珩。

王珩说:“阿浩只是听了大长主的描述,便不想尚公主了,我当初在长安,几乎日日见他们两相情好,让我娶大长主,我做不到。”

晋王便又去看谢浮和颜光。

此二人倒是坦荡,谢浮说:“如果娶大长主能为大王分忧,我倒是没什么顾忌的。就怕大长主看不上我。”

颜光也说:“是啊,大王又不能强迫大长主下降我们之中的一个吧,倘若能取得大长主的欢心,让她忘了那王微之,倒也挺好。”

王珩瞧着他俩。

他实在是不忍心华阳因为晋王的一己私欲而仓促订下终身,嫁给一个把她当做棋子,而非妻子的男人。纵使那个人是他也一样。

她心中始终有王渐之,就算勉强嫁给他王珩,难道会幸福么?

王微之不介意做王渐之的替代品,可是他王珩介意。因为他在意她,在意她心中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如若不是,他宁愿放她自由。

然而旁人却不这么想。他们只想让婚姻成为囚禁她的枷锁,强迫她离开章华台的理由。

他长吸一口气,上前一步问道:“大王,难道公主嫁给我们中的一个,您便会安心了么?属下实在不明白您究竟在忧虑什么。”

晋王斜睨了他一眼,王珩甚是得力,也鲜少同他顶撞,他也并非心直口快之人,有此一问,想来是捉摸许久了:“孤王在忧虑什么?”

王珩说道:“如今形式一片大好,大王正可大展宏图,何必捉着一介公主的婚事,抓耳挠腮?臣下实在不懂。”

他自认为是晋王的左膀右臂,也是良师诤友,却看不透他最近所思所想,何必将公主的婚事当成朝中头等大事?

可是晋王的脸色突变,他抄起手中砚台摔了出去,这下谢浮桓浩都来不及救,只见墨汁溅了王珩一身了,黄石砚台也碎成七八块,凄惨地躺在地上。

王珩不敢相信地看着晋王,他从未见他如此盛怒,何况他发怒的理由实在有些……牵强。

余下几人也惊了,谢浮赶快当和事佬,一边帮王珩清理墨汁一边说:“大王自然有他自己的考虑,再说大长主确实老大不小了……”

“住口。”晋王忽然喝住他,“不错,是孤王杞人忧天,未雨绸缪得太早了。”

然后他亲自拿出手帕来,递给王珩:“你们是不是都觉得,如今孤王刚愎自用,难以捉摸?”

谢浮不言,桓浩捏紧了拳头,唯有颜光认真地想了想说:“也没有,不过就是在大长公主的事上,有点过于上心了。不过她是圣人的姑姑,上心点也是应当的……”话未说完,却被他父亲颜讯用目光制止。

晋王长叹一口气:“只是近日读史料,仁宗一朝王太后作乱之事,实在是让孤王心有余悸。那王太后虽是女人,可阴损之招数层出不穷,累得仁宗初年江山不稳,宗室动荡。”

他似乎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王珩。当年王太后之事,是以琅琊王氏和淮王一党两败俱伤告终的,淮王原本的封国并给了晋王一支。而琅琊王氏直到王珩这一代,再无人入仕。

那位王氏太后,在史料之中更全然是一心狠手辣、残害宗室的负面形象。

晋王观此前车之鉴,恐惧重蹈覆辙。

闻听此言,余下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到了王珩身上。

王珩沉默了一阵,才说:“大长主秉性纯良,虽然行事招摇跋扈,但从前在长安时,就连我一外臣都听说,大明宫中宫娥,最喜欢去侍奉的便是大长主,因为她素来善待下人,对自己宫中宫娥多有维护。大长主绝非是心狠手辣,会对大王下毒手之人。”

“更何况,如今大长主带着少帝,历尽千辛万苦才到达建邺,托大王之福,才有片瓦遮身,少帝更是要仰仗大王才可图东山再起。她又怎会如当年王太后一般对您?更何况,她始终与大王,都是刘姓之人。”

晋王看着他,不知是在顾忌他的姓氏,还是在忖度他的忠诚,良久才说:“璀之你素来沉默少言,说到大长主,倒是有许多溢美之词。”

王珩连忙垂下了眼睛,冷静地回答:“这些都是璀之的肺腑之言。”

见两人之间气氛有所缓和,谢浮也插进来说:“前朝之事,都已经过去将近百年,如何又能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