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竹听完，过了很久，声音微不可闻说：“我知道了。”

说完两个人接着保持沉默，叶南竹心中五味杂陈，兄妹之间的相处模式，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在纪录片投放的前一天，叶南竹的一张照片登上了热搜，照片中穿着汉服的叶南竹神情淡漠，气质清冷。

正是之前在沧山拍短片时时化妆师偷拍的那张，像素高清，照片配文：工作中遇到一个和苏寐长得很像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她亲戚。

这条微博下面，有人热议照片中人的身份，关联最多的是苏寐。

苏寐粉丝：这和我家寐寐也太像了吧，可我家寐寐是独生女来着。

苏寐酸粉：你家寐寐可没有照片中的美女气质好，就别碰瓷素人了。

苏寐粉丝：眼神呆滞叫气质好？素人可别碰瓷大明星。

网友：这个美女有账号吗？求指路。

吃瓜群众：据内部消息透露，照片上的主角是某某千金。

……

放出这张照片的化妆师，一天涨粉几十万，里面有夸的也有骂的，还有不少吃瓜群众，不管干嘛的，如她所愿，涨粉的目的达到了。

正在家抱着手机傻乐，暗暗觉得自己聪明，找到了删除的照片。

叶悠然晚上下班，坐在车后座，胳膊撑在车窗，食指和中指轻按太阳穴，闭目养神。

车里只有他和小江，很安静，也很无趣，和叶南竹在的时候大不一样。

小江后双手握住方向盘，后背挺直，尝试着说：“叶董，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叶悠然依旧闭着眼睛，按太阳穴的动作不停：“有话直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犹犹豫豫了。”

小江轻咳一声：“叶小姐上热搜了。”

叶悠然顿了顿，抬起眼眸，蹙起眉头：“什么意思？”

小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叶悠然说了一个大概，叶悠然听完没有立即回答，靠在椅背上盯着车窗外念城市繁华的夜景。

灯光明暗颜色不一，不管在哪种颜色的灯光下，他的五官都无可挑剔，整个人不见往日的温和，眉眼中冷意明显，没有一丝温度。

他自言自语小声道：“还好她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她就算看了也不会在意。”

到达住处的停车场时，叶悠然吩咐小江：“把这件事交给叶氏的律师来处理，我看他们最近闲得很。”

说完下车，甩上车门，留给小江一个孤单的背影。

许时繁最后一次和各个平台确认纪录片的投放时间，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打开。

赵澈拿着手机向他示意，声音都大了一分：“老大，小竹姐上热搜了。”

许时繁停下手里的工作：“怎么回事？”

“因为我们台里找的化妆师，偷拍照片上传到微博。”

许时繁接过手机，翻看下面乱七八糟的评论，有的网友开始扒叶南竹的个人信息，有真有假。

他轻轻皱眉，想起当时忘记检查那个化妆师手机里的底片，以至于删除还能恢复。

赵澈马后炮道：“我就说这个化妆师鬼鬼祟祟的，原来在玩偷拍。”

“和台里说，以后这个化妆师别再合作了。”

赵澈嘿嘿一笑：“现在不用说了，叶氏今天早上已经给那个化妆师发了律师函，她现在等着吃官司，哪里还有精力工作。我听说叶氏的律师团成立以来，战无不胜，没有一场败绩，这下有她受得了，老大，你说她惹谁不好，偏偏惹叶氏……”

许时繁的盯着桌子上的资料，心里感叹叶悠然的手段决绝，他把叶南竹保护得很好。

“老大，老大？”

赵澈的声音把许时繁从神游中拉回来。

“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许时繁轻轻点了一下头，低沉道：“你先去忙吧。”

赵澈挠了挠头，走出办公室。

油纸伞纪录片投放不到一个小时，引发热议，再次登上了热搜。

“非遗文化应该努力传承，保护传统文化。”

“油纸伞真的很美，我穿汉服拍照必用的道具。”

“要不了多久，某国又该说这是他们的了。”

“偏个话题，这个纪录片的主角也太好看了吧，虽然没有正脸。”

“好像是苏寐。”

有细心的网友发现纪录片主角，和昨天上热搜的那张照片中的人是同一个，视频最后十几秒没露正脸的短片，和照片上穿的汉服一模一样。

已经有业内人士开始爆料，纪录片的主角是叶氏千金。

而放出照片的化妆师在收到律师函时，已经销号跑路，企图逃避这场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