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你看这进贡来的小葡萄,多么的圆润可口……”,一声娇媚的女声传入黎露耳朵,那声音酥若无骨、更像是一把带着花香甜蜜的小勾子,狠狠的勾在人身上,“大王…不要……大王快停下……不可以多吃,一会儿啊,臣妾给大王准备了新鲜的鱼骨汤!”

“小妖精……你怎么这么脆弱?才几颗小葡萄,就让你吃撑了?”,男人洋洋洒洒的笑着,声音低沉,像是很享受眼下的情景。

男声喘息着,女声柔媚的喊着,黎露只觉耳朵像是被污染了……

“这是什么地方……身子为何如此如此疼痛……”,黎露挣扎着,却只感觉像是有万斤重石压在身上,动弹不得,她用尽全力,勉强挪动了双腿,“难道,我这已经到了阴曹地府!?”

黎露使劲的抬了抬手臂,似是有东西压在身上,软绵绵的,像是……被子?她猛地一掀被子,刺眼的光瞬间让她睁不开眼,她双手胡乱的摸了摸脸颊,“没有血腥味?干净的?不对,我那时已被冻僵,血也流干,伤痕累累绝不可能再活……”

外面的二人似乎听到了黎露挣扎的声音,便起身向内走来。

“啊~大王~她醒了唉~真是不爽,明明她连个正经的位份都没有,凭什么她能在大王的暖阁里住这么久啊……”,柔弱的女生拖着长长的尾音嗲嗲道,“大王~你都宠她好几日了,什么时候晚上也来找找臣妾啊!”

“怎么?你吃醋了?乐露虽好,可那有你这般勾人?”男子喘着粗气,而那女子却只顾哼唧,根本不理会男子的话。

过了一会儿,声音停了,一阵脚步声起。

“乐露?醒了吗?”,男声越来越近,黎露心里泛起一丝恐慌,乐露?乐露是谁?自己这是在哪儿?

黎露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自己梅香做衣、软被轻盖的躺在一张装潢华丽的大床之上,床尾有几件七零八落的衣物,往外看去,只觉屋中温暖如春,窗外绵雪纷纷,不远处的桌子上还摆放了许多糕点酒水。虽是冬季胜景,却也透着无限春晖。

“我……我这是……周……”,黎露刚要喊,却连忙止住了嘴,自己现在身处不明之所,若是盲喊极可能招致祸患!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觉身子剧痛无比,根本走不了路,“怎么回事……难道我被救活了?可这……这不是府里的处所,也非王宫……”

“周……?”,男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一袭瑞兽黑狐皮大氅,乌黑的头发披散在俊俏的脸颊周围,清冷的目光缓缓的扫视着屋内的一切,而后来到黎露身边,缓缓俯下身子,捏住黎露的下巴,压着声音说到,“周?是谁?”

“想必是妹妹的哪个不三不四的情郎吧,早就听闻乐露妹妹生性好客,喜爱同男人一处,在浣衣局时便跟四五个男人同吃同住,眼下在宫里还敢背着大王做事……哎呀哎呀,今日她敢偷人,明日必然敢偷更了不得的东西了!”,刚刚那娇滴滴的女生瞬间变得狠辣起来,夹着嗓子疯狂嘲讽道,“大王,她一个贱妾何必要大王亲自照顾,不如让臣妾来……”

“啪……”

“你说谁是不三不四的情郎?”身着大氅的男子一巴掌打在那女人的脸上,冷冰冰的看着那女人,而后将她的棉衣扯碎,竟直接将人从阁楼上扔了下去。那女人挣扎着、叫着,男子似乎并不领情。

黎露看着窗边高耸的枝桠,想必那女子被掉下去之后,一定摔的不轻啊!眼前的男子竟是如此的冷酷不近人情?黎露默默地吞了吞口水,努力思考着当下的情形。

“这女子称呼这人为大王?那必然不是在宁国。可这装潢却十分熟悉倒是似乎在哪里见过……”,黎露看着床上装饰的围子,伸手摸了摸质感材料,环顾四周,看到了桌子上摆的五色嵌花瓷瓶,又看着屋梁上的雕花木刻,她猛地惊了一身汗!

“这……这居然是在……”,黎露回过神,刚好对上男子凌厉的目光。她瞬间手脚冰凉,“我怎么会……怎么会来到安国?是……是薄阳干的!?”

在黎露的认知里,准确的说是她这么多年在王宫中、夫君口中的得知的,这安国不是什么祥安之地,君主秦渊为人暴虐成性!心思狭隘,酒池肉林、甚是骇人!自己眼下竟然到了安国?!怕是这番凶多吉少!

“你在想什么?想我昨晚为什么没有伺候好你吗?”,男子不知何时已走到了黎露身边,修长雪白的手指在黎露身上游走着,黎露只觉脸色苍白,喉咙干哑,她努力的思考着这位安国君主的信息。他似乎是叫做……秦渊?这人似乎是年幼时登基,却杀伐果断,为人奸诈冷酷,据说他为了巩固帝位,亲手终结了已退位的上代皇帝,绞杀不计其数的前皇追随者,更是把先皇数十个嫔妃一同杀死入葬;于此,他的母妃太后,亦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为了他的儿子登基,亲手杀死了后宫所有的储王太子。

更可怕的是,安国数年来一直在宁国边疆游走,似有制造争端之意,却又时隐时显,就连周夜也没有抓到过任何来犯把柄,而眼前的这位君主,定然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