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3)

所谓设在下面的赌场,是昶月楼的地下仓库扩建而成,摆放了赌桌,以及供客人休息的软榻和椅子,还有一些放着糕点、水果的矮桌。

乍一看去,空间不小,足够容纳下一百人左右。

早有人下来传了消息,称闻景安身边的红人要跟萧哲对赌,萧哲的几个赌友没一会儿就清出来一张赌桌留给他。

通往赌场的过道很是狭窄,每次最多只能同时通过两个人。

与陌生男人并排走,虞桑洛心里很是不适,且过道里充斥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汗臭味,熏得她头昏脑胀,只得取出帕子捂住口鼻。

忽而,虞桑洛隐约闻到一丝熟悉的气味,浅淡模糊,像是闻景安身上特有的乌木沉香的气味。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墙壁上的烛光落下来,照亮了男人脸上戴着的黑色面具,看图案像是似什么神兽。

方才下来时,给守在门口的人交了金叶子,那人便会递过来一个面具,图案、颜色各不相同。

虞桑洛这一愣神,走在她身侧的男人往前去了,身后的男人正好补上来。

他个头很高,与他比肩走着,虞桑洛的额头勉强能碰到他胸口,如此高大的身躯,让她再次想到了闻景安。

突然,她垂在腿侧的手似碰到了什么东西,垂眸一看,身旁的男人不知塞了什么东西过来。

虞桑洛面上镇定依旧,悄悄伸手过去,那人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指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在她掌心挠了下,痒得人脸颊发烫。

她眼尾睇了那人一眼,他面朝前方继续走着,似乎不觉得方才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有面具遮挡,虞桑洛看不见他的样貌,有些恼怒地捏了捏手里的东西,是一团包起来的手帕,里面隐约还包了什么东西。

她将东西凑到眼前,借着过道里的微光,看到帕子里包着几片干了的绿色叶子,一阵清凉的薄荷味不时往她鼻孔里钻。

捏了一片喂进嘴里含着,凉意自舌尖蔓延开,昏沉的脑袋清明了不少。

不知不觉来到过道尽头,总算宽松了些,虞桑洛扭头过去,方才与她并排走着的男人早不见了踪迹,紧跟在她身后的是戴着白色面具的萧远,还有戴着红色面具的……贺长离?

“你怎么也来了?”她问。

贺长离白了她一眼:“我为什么不能来?”

“……”虞桑洛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适才还劝她不要下来,自己又跟着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哲戴着黑白面具走过来,指了指不远处的八仙桌:“桑公子,请吧!”

虞桑洛拱拱手,随萧哲来到桌边,两人面对面坐下,桌面上骰子、牌九……一切赌具早已备好。

萧哲问:“桑公子想赌什么?”

虞桑洛打开折扇在胸前摇了摇,鼻息里的酸臭味怎么都挥散不去,她皱眉道:“什么都好,速战速决吧,这里……太闷了!”

萧哲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瞧着虞桑洛细皮嫩肉,果然是娇生惯养的主儿,猜想她在家中必时常与人对赌,今日正好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咱们就来掷骰子比大小,点大的为胜,”萧哲站起身,将繁重的外袍脱了扔给身侧的美人,拿起桌上的骰盅,轻轻晃了晃,里面骰子“咕噜噜”响。

“赢的人,可以对输的人提一个要求,无论这个要求是什么,输的一方必须答应,不知桑公子敢不敢?”说完这话,萧哲得意地挑了挑眉,将骰盅扣在桌面上。

再拿起骰盅时,围在边上的人挤上前,探头往骰盅里看了一眼,六颗骰子俱是六点朝上,顿时惹来一阵叫好声。

“可以!”虞桑洛扫了一圈围在边上的人,众人脸上皆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辨不清谁是谁。

又看到隔壁桌上堆成小山的金、银,虞桑洛眉头蹙了蹙,她是钱堆里长大的人,金山银山也是见过的,但自小父兄便教导过她,银钱能救人,也能害人,全看人怎么用。

想来出现在此处的银钱,害人着居多吧!

“桑公子!”

萧远走近虞桑洛,吞吞吐吐欲说些什么,想起虞桑洛已经和萧哲立了字据,临阵逃脱是不能了。

只求她一会儿手气好点,最好就像在国公府与贺长离比射箭时一样,看似平平无奇,实则身怀绝技。

站在一旁的贺长离脸上戴着面具,看上去像个石头人,拉开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虞桑洛身边,他心里早拿定了主意,一会儿稍有什么不对劲,就带着“小白脸”杀出去。

萧哲这边,见虞桑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东张西望,不禁在心里发笑,将骰盅连同六颗骰子推向虞桑洛:“桑公子,要检查一下这些吗?”

虞桑洛垂眸瞧了一眼,摇摇头:“不必,我信得过萧三公子。”

萧哲勾唇一笑,抄起骰盅就开始摇,“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