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通过以后，季霜也就答应他了。

过了正餐时间，他们干脆找了个巷子里的宵夜摊。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来，除了人不在珉市，其实和以往没多大差别。

只是今晚很难愉快起来。

周二匆匆见的一面季霜没来得及和魏柯说什么，目的单纯到只是为了确定他是不是还健在。

出餐速度很快。

老板把满满当当一大盆烤串端上桌，铺面而来的香味刺激着味蕾。

季霜挪了挪位置，捻起一根小串就送进嘴里。

有点烫，但是里脊烤得很嫩。

放下签子，季霜就问：“你和葛婉好了？”

闻言，魏柯明显顿了几秒。他把肉从签子上撸下来，咀嚼吞咽完才否认，“没有的事。”

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前，季霜的心态还算平稳，现在火苗是一下子窜起来了，“没好你给她垫什么医药费？ATM机当上瘾了你？”

“真的最后一次了。”魏柯掐着手心。

“这话你不是第一次说了。”季霜别过脸，气笑了。

她尽力地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惜做不到。

原先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本来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去了，可自从前阵子听魏柯再次提起她，好几个失眠的夜晚季霜都能想起些碎片来。

细节到恐怖。

碎片拼凑成连贯的回忆就和重温噩梦没有什么区别了。

季霜的喉咙被情绪堵塞，说不出话来。

她真的恨死自己这种泪失禁体质了。

受失控的情绪主导，她现在也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所幸电话抢先一步截断了她持续崩盘的情绪状态。

看清来电显示，季霜缓了缓才接起，“喂，队长。”

“还有多久回基地？”

对面的声音平静温和，和季霜的大起大落对比鲜明。

不经思考，季霜随口答：“半个小时吧。”

周迭扣上安全带，“你人在哪儿？”

顿时，季霜本能地四下张望，“我……我也报不出来，我会尽快回去的。”

“已经很晚了。”周迭不过是下车买个水的功夫，已经撞见两对在月色下吻得忘乎所以的情侣了。

季霜以为周迭是不放心自己的安全问题会影响到接下去的比赛，所以她在无法准确描述自己所在的位置时干脆通过对话框戳了个定位过去。

在选择定位的同时季霜还小小地犹豫了一下，出于稳妥打算，她选择了“实时共享”。

这样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哪怕她深更半夜被黑车拉走，只要手机不关，周迭就能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要是这样周迭还不放心她，那季霜以后可就不敢轻易在晚上跑出来了。

“迭哥找你了？”

“嗯。”季霜放下手机，点点头。

该说不说，有比赛的晚上时间从来都是不够用的。

季霜也是图省事，免得浪费复盘和训练的时间特地出来一趟。

牵挂着要尽快回基地，季霜也不想扯太远，平心静气地说：“魏柯，我不想插手你的感情生活，但如果非得是葛婉的话，你再好好想想，真的。”

季霜甚至已经联想到要是有一天魏柯和葛婉走到结婚那一步，她该怎么遁地了。

把最想说的话当面说出口后，季霜竟然有种告一段落的轻松感。

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她至少把自己该做的做了。

这下，季霜撸串的速度明显跟上来了。

她偏过头，认真咀嚼，顺便让自己适当地分心。

分心的结果就是她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手机上。

明明没有新消息和推送，但每隔一会儿她就要点一下屏幕看时间。

解锁了就干脆再看眼微信。

不看不要紧。

扫了眼季霜几乎是瞳孔地震。

周迭那边竟然也开了实时共享位置。

而且他的头像正在以均匀的速度向她靠近。

【季霜：？？？】

发完问号，季霜甚至还不死心地缩小地图重新确认了一遍，和回基地的路完全是反方向。

这下她坐不住了。

季霜的大脑高速运转起来，手头也是一点没闲着，几根又几根的小串接连往嘴里送。

趁着还有些距离，她再多吃点。

过了会儿，周迭头像的移动速度慢下来。

紧接着就弹了条消息出来。

【周迭：在附近等你。】

看清内容，季霜的心已经自说自话地飘走了。

“我差不多该走了。”她握着手机，拐出去就把单买了。

魏柯尚且不在状态，晚一步才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