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岁时很干脆否认了云景的猜测，虽然她现在因为系统的关系能够利用废弃草药炼器，但每一次炼器消耗的都是她的灵石啊！

岁时不想让他过多关注自己炼丹的问题，很快转移话题，“三师兄今天外出是与谁见面了吗？”

“是二师姐有事与我说。”云景将两人的谈话简要同岁时说了一遍，完了问她的想法，“小师妹你认为真的是宗门弟子与灵纹宗合作，背叛了万锤宗吗？”

“等明天不是就知道结果了吗。”岁时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知道二师姐现在在做什么吗？”

云景摇头：“二师姐只说她有事情没有处理好，没有告诉我在做什么。”

云景也很担心傅筝，这多年一直暗中寻找傅筝自然也只她的仇家是谁，且在前几年都已“意外”去世，按理说傅筝早该回到万锤宗，然而过去好几年却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如今再次见面，面对他询问也不告知原因，云景感觉自己同傅筝的距离永远都那么远，没有半点靠近的希望，抬眸看向面前站着的岁时，云景问道：

“小师妹，如果你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但他不喜欢你，你该怎么办？”

岁时：“我没有很喜欢的人。”

“小师妹，假设，就是假设你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但他不喜欢你，你怎么办？”云景见她执着于没有喜欢之人这事，连连解释，“你就想象一下，要是出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岁时面无表情：“杀了他。”

云景：“……”像是没听懂岁时说的什么意思，云景一脸不确定地反问了句，“小师妹你是不是说错了？”

“如果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那不如直接杀了他。”岁时说这话是语气平静，说话之人与面前站着的人好像分离开了，“毕竟扰我道心又弃之不顾者，又何必继续存在。”

云景听完这番话目瞪口呆地看着岁时，像是无法理解看起来温柔无害的小师妹，怎么会有怎么可怕的想法。

他看着面前冷静的有些不正常的岁时，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点也不了解她，在师傅去世之前，他对岁时所有的印象全都来自师傅的描述和弟子之间的传言。

而岁时从守岁峰出来以后，他也是过于沉浸在小师妹真厉害，自己身为师兄却没有保护好小师妹的自责里，对于岁时的性格、喜好从未去好好了解过。

“那个……小师妹啊，其实师兄就是想问问自己的情况，我相信小师妹这么可爱，见过你的人一定都会喜欢上你的。”

云景笑呵呵的开始缓和气氛，想将岁时这诡异的想法纠正过来。

“三师兄放心，我没有喜欢的人，过去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唉？小师妹我不是那个意思！”

云景以为岁时误会自己不让她有喜欢的人，解释的话还没开口就只看见岁时御剑准备离开，凉风吹起她耳畔的几缕碎发，转头看来的视线温柔如常：“三师兄就别操心我的事了，我相信以二师姐的才华和美貌，追她的人可绝对不少”。

说完这像是提醒又像是威胁的话后，岁时转身潇洒离开，留下云景站在原地一脸怒色地望着她离开。

“你很讨厌和人产生情感上的羁绊吗？”腰间挂着的神剑突然开口。

“算是吧。”岁时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对神剑如此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想法稍有惊讶，同时对它的过往有了一丝好奇，于是问道，“据说神剑锻造都有几千年的历史，这么长的时间里，你应该换过不少主人吧？”

歧危的沉默在岁时看来便是默认。

她又问，“在以往众多的主人里，应该有令你印象特别深刻的吧，不然也不会对人类感情有这么深的领悟能力？”

歧危没想到自己的沉默让她如此解读，虽然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一千年的时间，但前五百年他都因为受伤而陷入剑身里面沉睡，直到后五百年才开始慢慢恢复意识，知晓自己来了异界并且变成了一把剑的剑灵。

对于神剑先主人，他并未有相关的记忆。

至于岁时说的人类感情……他原本就是人类，自然能理解。

但这话他定然是不能同岁时说的，只能就着岁时的话往下讲：“是有那么一个主人，但时间太久我已经记不清了。”

这话配合着他特意压低的声音，确实有几分悲伤的情绪在，岁时并未多加怀疑。

——

今晚夜色似乎来得格外缓慢，原先每人一间的青竹峰因为受伤弟子的安置显得分外拥挤，黑暗中一道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想起，很快便见一缕月光从悄悄打开的门缝中溜了进来，在那张小心翼翼的脸上留下一条雪白的亮线。

房间里还躺着另外一个弟子，此时在床上睡的正酣，对快速打开又合上门缝没有丝毫察觉。

出门的弟子避着月光，将影子与夜间的黑暗完美融合在一起，直到目光所及看不见半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