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无处可去啊,只能来求妹妹收留了啊。”白蔓蔓眼中雾气弥漫,快要哭出来了似的,然而下一瞬就换了副神情,一脸戏谑:“你就不再想想你的养父母?”

“你不是也不打算去?”

“我没说不去啊。”白蔓蔓当然不会去,她就是想刺激尚木,“倒是你啊,唉,天帝天后知道了大概会很失望吧?他们疼爱养女胜过自己的亲生孩子,到头来却还是被抛弃啊。你觉得呢?尚木公主?”

见尚木没有说话,白蔓蔓又说:“你啊,明明怎么也比不过那六皇子姜盏的,你说,这天后怎的就更喜爱你一些呢?”

尚木终于看向白蔓蔓,眼睛里满是恼意,她向白蔓蔓冲过去。白蔓蔓早有准备,反身握住尚木手腕,将她压制在身下。她就知道尚木会是这样的反应,这女人好胜心强,最见不得别人说自己比不上谁,尤其是在天帝天后心里,偏要争个高下。

白蔓蔓得意极了,不让说的话偏要说:“谁知道天帝天后现在正在怎么样被折磨呢,心底里呀,正绝望呢,结果那姜盏把他们救了!哎呀,这以后啊,可是不一样呢……”

……被折磨?

母亲父亲,会很痛苦吧?

尚木手上逐渐卸了力,任由白蔓蔓牵制,眼前不断出现天帝天后难过伤心的神情。他们会失望吧?会难过吗?第一次,尚木想知道别人的感受。

白蔓蔓越说越起劲,瞧着尚木一副被打击的样子,得意的忘了形:“你既不如那姜盏,你也根本不如我!你知晓那圣器如何难寻,届时便是我寻到圣器,而你,怎么说都只是个可怜人罢了……”激动时,白蔓蔓手上力道也松了些。

就在此时,尚木悄悄握拳,右手突然发力,一拳挥向白蔓蔓的脸。变故突发,白蔓蔓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打飞撞到了不远处的树上。这一拳使了十成十的力,下巴被打脱臼了,白蔓蔓爬起来将下巴复位,面孔扭曲,怨毒的盯着尚木,声音因为疼痛颤抖着:“你竟然打我的脸!”

“瞧,多可怜啊。”尚木讥讽回去。

白蔓蔓此刻被激,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与尚木厮打在一起。是的,厮打,包括但不限于扯头发、挠脸之类的,毕竟不是体修,体术只是涉猎。二人都没有用其他法术,好像只要用了就是承认自己可怜一样。

这场“战斗”很是“惨烈”,两个姑娘不仅脸上、衣服上都沾了些血污,身上、面上尽是些青紫红肿,还有些抓痕,头发也乱七八糟的,只能说,两败俱伤。此时,二人正原地打坐着修复身上的伤。

“你怎么治个伤还要蹭我的地盘儿?”

“你要还有力气赶我走,我就服你!”

“真是个强盗!”

……

她们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打架的。那个时候尚木和白蔓蔓都还不太会运用灵力,初次见面就起了冲突,一言不合就打起架来,只是那个时候还不会体术,只会扯头发挠脸,同样是两败俱伤,但转头白蔓蔓就把尚木告到了天帝那里,从此结下梁子。

拌了会儿嘴,尚木突然说:“我会去的。”

“什么?”

“找到圣器给你看。”或许还是放不下,又或许是被白蔓蔓激的,尚木做了决定。

“什么!”白蔓蔓没想到会是这样,她以为尚木无论如何都不会拿自己冒险的,她们是一类人,可现在……

*

这会儿的玉蓉峰繁星点点,于清宇没有回寝殿,而是去了云舒长老的住处。他坐在云舒经常喝酒下棋的那颗歪脖子树下,出神地看着山下景色,可山下只有一片片云雾模糊不清,深不见底的样子。万丈的深渊就在脚下,可抬头仍旧星光灿烂。

九重天的宫殿可见不到这般星辰啊。

不知怎么,于清宇这会儿也想像师父一样喝点酒了。他从乾坤袋中取出本来今晚要同师父一同喝的酒,小饮一口,酒香立刻填满口腔,这让他有些满意地眯了眼,视线变得狭窄起来,直到只装得下天上那个不圆不弯的月亮。

那晚的月亮是不是……也像今天这个样子?多少年了?于清宇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可能记得?在里生活的时间可远长于他原来的世界啊。时间越模糊,父母亲人的脸越清晰,他每日都会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那是家乡的特征,他真的很害怕哪天醒来他甚至都不会再愿意相信马列主义。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的,以前的那些,何况他还没找到妹妹。师父确实助他良多,但他不能够冒险,万一……万一他死了,妹妹怎么办?他什么都保证不了啊。

想着,又一杯酒下肚,于清宇不自觉地喃喃:“真安静啊。”

“是啊,真不如人间。”另一道叹声响起。

朦胧中,于清宇瞧见个蓝衣男子不知何时坐在他身边,颇自在地摇着一把折扇。

“咦,这酒这么醉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