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的答复来得太快，也出乎意料。

时机、氛围、地点，一切都和张越事前精心预想的截然不同。

在洗手间，隔着一道门，甚至连温敛的面都没见到。

他第一个反应是惊讶，愣住，随后和喜悦一同而来的还有惊慌。

他原本想的是在暧昧昏沉的酒吧里，醉意微醺、亲密贴近、情不自禁……这样的摄像头角度完美，直播的氛围营造也无可挑剔，又浪漫又禁忌又纯爱，一定能攀上星网的热门榜。

可，温敛轻飘飘一句话直接把他想好的一切都打破了。

害怕和慌张几乎要压过了惊喜，他想，完了，观众期待已久的名场面最后搞得这么平淡无奇，就算温师兄终于被他拿下，也没人会买账吧。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直播间，被弹幕刷爆了。

刚才进酒吧时，热度只有5000+，在温敛说完那句话的几秒后，5000变成7000，7000变成12000，最后直接冲到了三万，并且还在持续增长。

“我没听错吧，我要把耳朵掏干净再听一遍？？”

“恭喜越越啊啊啊啊啊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啊啊”

“这谁想得到啊，这谁想得到！躲在厕所告白的事只要温美人干得出来了吧，我直呼啊这啊这！”

“傲娇为什么是神？首先是——”

“别人要灯光要氛围要鲜花，温美人告白却连脸都不好意思露，纯爱战士倒地呃呃呃！”

诸如此类，本以为已经搞砸了的现场，好像比张越自己计划的那些所谓的“直播效果”更受欢迎。

不出十分钟，这个小小的恋爱日记直播间直接爬上了星网热门榜最后一名，流量带来的，是更多的流量。

张越走出洗手间，盯着手机上的数据还有点飘飘然。

这样子落在观众眼里，就有了另一种意思。

——常年打直球的小狗O被反过来直球一波后立刻缴械投降了。

“这也太可爱了越越呜呜呜呜温美人是你应得的”

这股热度没有降下去的意思，哪怕之后张越等到温敛从洗手间出来，愣愣地不知道说什么，温敛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原地解散了，直播间的弹幕也没有停歇。

礼物金额已经是平时的十倍不止了。

这就像金砖砸头，爱情和事业迎来了上升期，张越捧着手机发颤，不真实感过后，袭来的就是巨大的欣喜。

温师兄……答应他了。

真的答应了。

他没有在做梦。

他还在恍惚的期间，弹幕倒是已经冷静下来，一半开始隔空回嘴之前黑粉说张越配不上温敛的话，一半在怂恿张越给温敛发消息。

既然已经交往了，那就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师兄，明早我有事要去一趟总部。”想了想，张越没有直接挑明，试探地打了一行字过去。

不出五秒，对面回复：“几点？我来接你去。”

弹幕：“？？？”

“这、这就是被攻略以后的傲娇吗？！恐怖如斯！”

张越看见这个答复，彻底松了口气，不过面对镜头，他还是维持着人设：“温师兄可能只是怕我睡过头，你们别老瞎起哄啦……”

“手机还我。”

另一边，温敛拧眉朝路岐伸出手。

她刚才突然把他手机抢过去快速摁了什么，还回来时，温敛就看见聊天框里自己发出去的那句话。

某个人渣Alpha毫无愧疚：“看你就不像会谈恋爱，帮帮你。”

“这么说，你很会谈了？”

“我会，”路岐说，“这不是正在跟你谈吗。”

“滚。”

要跟这个人渣谈恋爱，温敛宁愿跟狗谈。

那条消息发出去后已经收不回来了，他倒不至于因为要在模拟空间跟一个假人谈假恋爱有什么排斥，顶多是觉得早起麻烦。

“你刚才说有办法破解这个空间，最好是真的有办法。”进公寓大门之前，温敛想起这事，回头看她，“我会做好自己的事，你也别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最后路岐点点头，他才不满地从鼻子里低哼了声，转身走了。

第二天睡醒，张越终于从昨天做梦一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出门前，特意把直播间的标题都改成“把男神Alpha追到手的第一天”，然后调整隐藏摄像头，开播。

以前开播，二十分钟后才陆陆续续有人说话，可现在，他开播的下一秒，直播间就被弹幕淹没了。

不是跟他说恭喜，就是情绪激动说怪话的cp粉，还有人猜测他昨晚早早下播的原因是跟温敛开房去了。

“什么东西不能给兄弟看！我要在床底，让我听听！”

“没有啦，你们明明都看见我跟师兄分开的。”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