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桀侧过头问:“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蒋思若拍了拍他的手臂，古里古怪地说:“夸你是个渣男。”

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许桀刚想为自己正名却被蒋思若制止。

“买什么礼物?”蒋思若转移话题，不想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

“生日礼物，她比你小一岁。”

“我知道。”冷淡得听不出情绪。

“你知道?”许桀惊讶道。

“你以前说过你有个妹妹，比你小五岁。”她垂下眼眸，目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在一次不被记起的聚餐里，你随口说的一件小事我都反复记着好久。在成百上千与你有关的故事里，我却像是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每一次不经意的提醒都如同在被凌迟。

她情绪低落地想着。

“若若想要什么?”许桀看着眼色小心翼翼地哄她，伸出手去握她的手腕 ，诧异地问，“怎么这么凉?”

蒋思若任他拽着走，闷闷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卡。”

“盯上我的银行卡了?”

“对。”她仍然低着头。

“暂时不行。”

话锋一转。

“这得留给我未来老婆。”

蒋思若一向会抓重点，譬如此刻后半句话在她脑海里辗转反复，她全然未联系上半句话里的“暂时”。

她兀的挣开了他的手，自顾自往前走，右转走进了一家Cartier的门店。

蒋思若踏进Cartier的第一秒，她就默默收回了脚，往后退了一步。她看向许桀:“你妹妹喜欢珠宝吗?”

“按你的来就好。”

“又不是给我挑礼物。”蒋思若嘟嘟囔囔着。

“也可以是给你。”

蒋思若不理会他，许桀笑意不掩跟着她走。

浅棕色的地砖上平铺着墨绿色的花纹地毯，放眼望去摆放着错落有致的米白色柜台。

穿着正装的SA扬着标准的职业微笑，给予问候:“您好。”

蒋思若礼貌回应，和许桀并肩走向柜台——Cartier的经典love系列。

“经典款不容易出错，你觉得呢?”蒋思若隔空指了指柜台里摆放着的玫瑰金小双环项链。

许桀的目光却落在了“love”之上，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是喜欢这款吗?love系列的锁骨链销量很不错的，送给爱人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呢。”SA热情地迎了上来。

与此同时，蒋思若侧过头问他:“是不喜欢吗?”

“送给爱人”四个字轻轻地飘进耳朵里，重重地落在心上。

“喜欢。”

没等SA再多说什么，许桀就利落地点头准备拿下这条小三万的锁骨链。SA仍然保持着专业，领着许桀前去付款，但行动之间透露出的喜悦没法遮掩。

只留蒋思若一个人在原地感叹: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穷人。别人可以眼都不眨一下就全款拿下，而她现在东拼西凑也凑不出这条锁骨链的全款。

她一个人独自悲伤着，连许桀重新走回她面前她都没有发现。

“又在发呆?”许桀扬了扬下巴，道，“还不饿?带你去吃满汉全席。”

蒋思若边走边说:“不过比起礼物，我觉得现金更实在。”

“财迷。”许桀笑了下。

蒋思若用余光瞥了眼又重新拿出手机不知道在折腾什么的许桀，又迅速地移开视线。

没过几秒，她衣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不过她没放在心上。

蒋思若仍然感叹着:“当你妹妹真好。”

“这语气听着怎么你也想当我——妹妹?”

原本正常的一句话，蒋思若听着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尤其是最后两个字，百转千回的轻佻语调，倒像是情妹妹。

“哥。”

冷不丁的一声呼喊从身后传来。

其实许灿灿一直犹豫着这一声“哥”该不该喊。

当他们从Cartier的门口走出来的时候，许灿灿就发现了许桀，她正想打招呼却发现许桀的眼神根本没往这里瞥一眼。她张了张口就有眼力见地迅速闭嘴。

许灿灿一声不吭地跟在他们身后，她完全想不到她哥能用这么腻腻歪歪的语调讲出这么浪荡的话，说实话真的让她大开眼界了。

所以她决定做个煞风景的人。

三个人面面相觑。

“许灿灿。”

许桀只愣了一秒就迅速恢复淡定。

许灿灿兴高采烈地走近他们，没给许桀一个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蒋思若。

“嫂子你好!”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灿灿，他亲妹妹。你也可以叫我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