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声诉(2 / 3)

卞良哲被她一句话问地懵圈,不待做出反应,就看到慕泠槐的眼泪成串成串地滚落下来。

无端的,卞良哲想起前世二人临死前的境况——那时的慕泠槐,是在对他演戏。

卞良哲突然恐慌起来,他害怕现在的慕泠槐也是在对他演戏。

慕泠槐不是真的喜欢他,这想法让他惊惧、肝胆欲裂。

只是在又看了慕泠槐一眼后,卞良哲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慕泠槐看着他的眼神热忱,又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再想起她刚才的那句“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分明是小女儿因为没有得到心上人全部热烈的在意后对自己生出的不自信。

卞良哲心里甜滋滋的,忍不住紧紧盯着慕泠槐现在的样子,饶有趣味地不停看,然后就一刻也移不开眼了。

慕泠槐两眼含泪,偏偏还要骄矜地咬牙忍耐着不让泪珠掉下来,两颊因此微微鼓了起来,看上去柔弱可怜,脆弱又顽强,谁看了都要忍不住多看两眼,卞良哲立刻侧过头,对马骐道:“带着他们都下去,谢家二人留下来。”

柳阳儿没有动作,被卞良哲狠戾地瞪了一眼,“你也下去!”

柳阳儿充耳不闻,仍旧抱着慕泠槐身体,平淡地和他对视。

卞良哲又是一眼瞪过去,隐隐焦躁起来,想要动手。

“啪——!”

卞良哲被打得偏过了脸去。

同时伴随着慕泠槐带着哭腔的一声,“你出去!”

募地被打,卞良哲说不上不生气,可慕泠槐打他的那只手偏偏是受了伤的那只,而且那伤还是因他而起,眼看着血液再次因为伤口撕裂而涌出,卞良哲什么气都没有了,满心都只剩下心疼。

慕泠槐控诉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又好骗又傻,我刚进院子,就看到五个人前前后后将我师姐围住,限制着她的行动。刚才你又那么凶狠地瞪她……”

她悲愤极了,痛苦难忍道:“明明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我师姐一直如常待你,你为什么要那样?”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喜欢我,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我已经说了我很痛了,但你一点都不在意,刚才还那么大力地拽我。”

卞良哲要去拉她的手悬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谢安宁原还没心情顾及这些,耐不住场景太过精彩,还是一边担心着身后谢安廖的情况一边偷偷听着慕泠槐“造作”的话语。

突然,她感觉自己衣裳募然紧了一下,余光往后瞄过去,瞧见她那个传说中的废物痴傻弟弟正在偷偷地忍笑。

原来他刚才,竟然是装晕。

谢安宁心里松了口气,整个人彻底轻松下来,然后就在慕泠槐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精神再度紧绷起来。

“我说过我在嘉宁这段时间,谢小姐对我诸多照料,让你对谢家宽恕一二,可你无动于衷。既如此,你为何还要假惺惺地喊我名字,好像你真的很在乎我一样。”

言罢她停顿下来,急促呼吸几个来回,对谢安宁道:“谢小姐抱歉,你对我好,可如今谢家有难,我却无能为力,希望你不要怪我。将来若有可能,我会为你多准备些新鲜瓜果熟食,放置祭台之上,聊表这些时日以来你对我的照料之情。”

“还有师姐,你今日便回谢府,我不知道陛下他对我到底是何想法,但很显然,你在我身边决计不会自由。”她抬眼看向柳阳儿,睫毛轻微颤动几下,“我如今……被花言巧语迷了心窍,管不住自己是我没用,活该以后日日夜夜被困在宫里,可师姐你不一样,你与皇宫没有关系,该去更辽阔的天地。”

柳阳儿得她暗示,劝她道:“别说傻话,陛下待你如何,我们都是知道的。得知你有危险,他夙夜忧寐,不得安眠,过来找你这一路,陛下他只休息了不足两个时辰。”

然后她无奈地对卞良哲道:“陛下多担待,槐儿自小被我们惯坏了,一言一行稍不顺心便用言语刺人,这种情况在她生病或是受伤时,表现得更是明显。可请陛下相信,这些全是因为她对陛下太过在意。”

沉默稍瞬,柳阳儿一边将慕泠槐往卞良哲的方向送一边道:“我了解她,若是她不在意的人,连多瞧一眼都不愿意,更不要说对着他说这么多话了。”

慕泠槐不满地叫了一声:“师姐!”

卞良哲压抑着脸上的笑容揽住慕泠槐,问道:“你真想我饶恕谢家?”

慕泠槐闷闷道:“关我什么事?”

卞良哲无奈地无声笑了笑,问谢安宁道:“谢家当真愿意奉上全部家产,只为换回那傻子一条性命?”

谢安宁坚定道:“是!”

“好。”卞良哲道:“谢安廖冒犯龙威,本应处死,念在其姐充盈国库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五十大板,若他能受得住,朕便饶了他这条命。”

怀中身躯颤抖一下,卞良哲思考片刻,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