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2 / 2)

月色不将就 时鹊 1660 字 2023-06-01

率至上,从不说废话,每句话都有每句话的意义。

温逊绅士的外表下,总带着股距离感,季林熙甚至很少见他跟同事聊一些与工作无关的话。

对傅渠年这类型的人来说,啰嗦绝对是一种偏爱。

只是这种偏爱有一定保质期。

季林熙扫了眼后视镜上的祈福车饰,这是高考前她给傅渠年求的平安符。

但不久后这里或许会换上有其他女人代表意义的精致车饰。她也要叫那人一声婶婶。

三年前傅渠年接受了杨氏影业的橄榄枝,用商业联姻来巩固自己的事业。季林熙其实不意外他有这样的决定,他对事业和生活都有几乎苛刻的规划,甚至夜都熬的很少,即使记忆里的某次因为工作熬到凌晨两点,也会在第二天六点半起床晨跑。

这样理性又清醒的人一定会找个旗鼓相当门当户对的伴侣。

只是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作祟,莫名生出许多烦意,干脆闭眼在车上假寐。

今天她的话少吸引了傅渠年的注意。

红灯到了,他往右边看了眼。

旁边的人闭眸靠着车窗,鸦羽般的睫毛垂下,露出张恬静白皙的面容。

原来是睡着了,他将音乐声关掉。

下一秒,天空响起一声闷雷,是即将下雨的征兆。大风透过副驾驶没关的小半扇窗刮进来,吹乱了季林熙的头发。

他伸手,帮她将杂乱的秀发别在耳后。

温热的手触碰到耳朵那瞬间,假装在睡觉的人心头颤了下,脚趾卷起。头发被别到耳后,露出微微泛粉的耳垂。

傅渠年扫到几眼先前不曾有的三个耳洞,若有所思。

-

车一路开回锦绣华城。

听到有人在喊她,季林熙迷迷糊糊地揉着双眼。

傅渠年从装满草莓味棒棒糖的手套箱中拿出一根递给她:“到家了,醒醒神。”

“嗯。” 季林熙冲他咧嘴笑了下,接过糖含在嘴中,跟着他上楼。

傅渠年有洁癖,不喜欢家中有外人,除了每周两次的上门清洁,其他事都要他亲力亲为。

她看着傅渠年将她行李箱轮擦干净、洗手消毒、又去厨房忙碌,她则无事可做地推着干净的行李箱去房间。

其实洗菜切菜做饭她都会,但她不能在傅渠年面前展示。

手指不沾阳春水,凡事都要依赖渠年,是她给自己安排的人设。

季林熙曾在一本心理学书上看到两个词,保护欲和沉没成本。

人容易对弱小的人事物产生保护欲,这种保护欲能让对方在做选择的时候更倾向于你。

在感情领域的沉没成本,即使一段关系已经不值得继续了,但考虑到为之付出的时间精力,仍会舍不得放弃。

她用这样的人设待在傅渠年身边,就算有一天她做出令傅渠年失望的事情,傅渠年考虑到对她的付出,也舍不得赶她走。

这是在经历了原生家庭的伤痛后,季林熙给自己制造的安全感。

她将行李箱的衣服整理在衣柜里,拿好衣服去洗澡。

煲汤空隙,傅渠年去旁边生活阳台,将给她买的两件夏季衣服收好放她房间。

季林熙哼着歌洗澡,丝毫不记得自己随手放床上的一件派对服。

看向床上铺着的豹纹裹胸和半身裙,傅渠年下意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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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季林熙没什么胃口,呈了碗汤慢慢地再喝。

她数次看到傅渠年抬眼看她,似乎有话想跟她说。

她等了许久,碗里那碗汤被她喝光也没见他开口,只好主动引入话题:“知姐什么时候回国?”

杨知知,杨氏影业的千金,也是傅渠年的未婚妻。

傅渠年抬眼,听不出语气:“年底,她在申请提前毕业,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季林熙点头,问道:“你不是有事跟我说吗?”

傅渠年放下筷子,抬手抽了两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嘴角:“现在没事了。”

他还是想等杨知知那边的事情办妥,再说这件事。

此时他想到的是季林熙衣柜里跟她极其不搭的衣服。

是不是谈恋爱了?怎么会有这么暴露的衣服。

傅渠年突然想到苏理跟他闲聊时提到的一个pua的词。

瞬间心里掀起一阵慌乱和无措,甚至胜过首次错失亿万合同的感觉。

他虽然只比季林熙大十岁,却更像是在扮演着她长辈的角色。他将这种感觉归为中国式家长在子女性教育上的犹豫不定。

此时,当面问很容易把握不准情绪,引起她的逆反心理,权衡片刻,最后只是语重心长地嘱咐一句:“大学不比高中,要劳逸结合别太累着自己,在学校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