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2 / 2)

的刀,缓缓站了起来,她拔出了刀,可她拿着刀不是要去杀裴初九,而是将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出手又快又狠,若对面的不是火神,不是火焰刀之主,根本就夺不下她手里的刀。

几万年了,一头红发的俊朗男人,握着刀的手第一次在发抖:“杳儿啊,你这么做是要逼死师父我吗?”

妘杳低着头,依旧不说话,但她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了火神,裴初九生,她生,裴初九死,她死。

火神一共就两个徒弟,起初一个都不想要,可惜他酒量太差,还不长记性,被忽悠着收了第一个徒弟,又收了第二个徒弟。

他说他一个男神仙,也没娶亲,带两个小姑娘不合适,老君一边捣腾他的那些宝贝丹药,一边劝他,说他算过了,两个丫头和他有缘,跟着他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他嘴里骂骂咧咧说老君坑他,可他两个徒弟哪个不是当女儿一样养大,最后两个闺女好不容易给他养成了大姑娘,还没等他欣慰两天,倒是一个比一个会气他。

“杳儿啊,等他将来成魔,你可知会有多少无辜生灵因你一念之差遭殃?”

妘杳终于开口道:“不会有那一天的,弟子以性命保证。”

“你凭什么保证?”火神反问她。

妘杳道:“凭他喜欢弟子,凭他放不下弟子。”

火神哼笑一声:“你倒是实诚,那你对他呢?”

妘杳沉默良久,摇头道:“弟子不知。”

火神却恨铁不成钢:“和你师姐不学好,光学她玩弄人心,可自古以来人心易变,多少试图操控感情的人最后玩火自焚。”

“师父今日可以答应你放过他,他报仇师父不管,可他不该拿人命当儿戏,一路拿那些无辜弟子的性命和那些掌门置气,便是情有可原,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师父要罚他。”

“罚什么?”妘杳问。

火神道:“他虽为了报仇脱离了仙班,但到底还是你徒弟,本该由你来罚。但他近日所作所为连累阿声的青梧门无辜受累,既然外面的人都当他是青梧门弟子,便按青梧门门规来罚。”

妘杳不明白青梧门有什么门规能用来罚裴初九,就听火神继续道:“堕仙者,一百五十道天雷。”

青梧门哪有这样的刑罚,这明明是天规。

妘杳知道师父说得冠冕堂皇,还是要裴初九的命,可莫说一百五十道天雷了,如今便是三道天雷也能让裴初九灰飞烟灭。

妘杳道:“教不严,师之惰。徒儿是他的师父,愿意替他受此惩罚。”

“师者,罪加一等。”

火神无奈叹出一口气,亲自招来天雷,亲自对爱徒行刑,半点没手软,不过一百道天雷,妘杳便疼得晕了过去。

等她缓过来,继续剩下两百道天雷的刑罚,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竟觉得没有前面的那么痛苦,那么难以忍受。

妘杳是天生的神灵,可三百道天雷也几乎要了她半条命,见师父气得拂袖走了,妘杳才松开了一直紧咬的牙关,满嘴的血这才争先恐后地从她嘴里涌了出来。

从山洞外的空地走回山洞里面,短短的一截路,妘杳歇了三次,在她确定裴初九身上的毒都解了后,才放心地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已经是在大盛皇宫里面了。

她和裴初九的那三年,名为囚禁,可她并没有和刑芷他们断掉联系,她有无数个离开的机会,她最早不走是不放心,后来变成了舍不得,再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错,她身上的伤一直不痊愈,而灵力还在不停流失,熬到全身灵力都散尽,她终于不得不走,却遇上了仙盟的人放火烧山。

她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裴初九上山那一年,她以为能将曾经的一切重新来过,也确实是新的开始。

哪怕裴初九现在的乖更多是装出来的,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有信心让带刺的玫瑰依旧美丽芬芳,却不会恶意伤人,她希望不论是师父、还是父母,都不会反对她和裴初九在一起,但裴初九却告诉她大不了就杀了他。

裴初九的这条性命,是她几次三番不顾一切给救回来的,便是裴初九自己也不能轻视他的生命。

妘杳趴在裴初九身上虽然在笑,但笑意未达眼底,眼里甚至带着浓浓警告的味道,裴初九知道她在生气,也知道她在气什么。

可不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若他的存在带给妘杳的只是无尽的伤害,那他还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裴初九一只手搭在妘杳的腰上,一只手护着她的头,将他和妘杳的位置来了个对调。

妘杳勾着他挂在脖子上的凤尾玉佩笑得玩味,问他:“不是睡觉吗?”

裴初九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了妘杳的脖颈,贴着她的耳朵哑声道:“这不就是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