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车熟路,阿竹又在一阵晕眩过后清醒了过来。

清醒后的阿竹没有即刻睁开眼睛,她开始细细回忆起来。

除了当猪儿的时候没见到那个小儿,当驴儿、狗儿、鱼儿的时候,这几个小儿眼睛都是那么溜圆,应该都是这位小公爷。

按此推断的话,猪儿的时候,想必也是小公爷的小时候。

合着这是重生成了畜生,回到了小公爷的小时候?

当人的时候因小公爷而死,成为畜生还要因他而死?

难道上辈子,不,前几辈子欠了他的命?

这个狗东西,来向她索命来了?!

可自己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哪里来的偿命?

阿竹气不打一处来,竟气出声来:

“哞~~”

“啊~~”阿竹又叫了一声。

她变成了一头牛。

这叫声惊动了一旁的人,那人朝她身上甩了一副鞭子。

“啊~~”阿竹疼得直咧咧。

“你这蠢懒的畜生,快快起来给我干活。”那人大声喝道。

阿竹抬眼一看,一个身着烟灰缎衫的男子正手持赤鞭,怒目相视。

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盯了会那人,“哧”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嘿~!你这畜生,竟如此执拗!”那人抬鞭扬指,冲阿竹大骂。

“这位大人,我这老牛已经耕了好半天,麻烦您行行好,让它休息会吧,等会再干,才能更卖力啊!”旁边一位粗布短衫的老朽苦苦乞求。

“呵!你这老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从今天起,这个庄子上的田产都归我了!”那人似有得意。

老头疑惑道:“这……这些田产都是国公府的,莫不是这位公子是国公府的贵人?”

“什么国公府!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那个国公府,夫人死了,国公爷也死了,这家里只剩那个窝囊蠢材,他一个人能掀什么风浪?

“早知如此,还不如把这些田产铺子乖乖给我们送过来,当初何必给我们摆那些劳什子架子!”

那人瞪了眼那位老朽,趾高气扬继续说道:

“哼!你这个愚蠢的老头儿,告诉你,我是国公爷的大侄儿,就连小公爷那个蠢儿也得称呼我一声兄长,我是怀家的长子,理应继承这些田产。”

小公爷爹娘死了?

阿竹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说。

之前在爷手底下的时候曾听他说过,这小公爷打小没了父亲母亲,自小体弱多病,没想到他小时候也会被同门兄长欺负。

想必这位就是小公爷大伯家的长子,倒是没见过。

阿竹斜睨了睨那人。

哼!又是一个卑鄙小人。

小公爷不是什么好人,这位也不是。

老头儿听完这位大人的话,连连点头。

管他长子国公爷的,都是官家,那都是惹不起的,还是老老实实种地交租的好。

老头儿抹了抹额上汗珠,轻轻拽了拽躺在地上的阿竹。

这里可待不得,若是那位公子发起火来,就连他都有可能小命不保,更别提这只懒畜生了。

谁知那畜生竟不理会他,翻了个身继续睡,老头儿又轻轻拽了拽,阿竹依旧不动。

身旁那人此时已从田产铺子中回过神来,转脸瞧向地上那只畜生,竟如此懒散,伸手扬起长鞭,“唰”地一声挥在阿竹身上。

阿竹疼得哇哇大叫起来。

你这个卑鄙小人,欺负我欺负顺手了是不是?!

那咱们就拼个你死我活!

这样想着,阿竹费尽力气,起身向那人撞去!

那人吓了一跳,赶紧丢下手中鞭子,吆喝起一旁小厮:

“快!来人!给我把它拿下!今晚就吃烧牛肉,牛卷签,辣牛羹,豆牛羹,酒煎牛,还有……摊牛肉胡饼!”

“大人!使不得啊!这老牛陪伴小人很久了,跟小人如同家人一般,请大人网开一面吧!”老头慌乱起来,一阵跪下哀求,一阵又起身拽住缰绳。

阿竹正使出蛮劲,欲顶向那人,下一秒,便倒地而亡。

得,要被做成牛肉大餐了。

要落入那小人腹中了。

老牛生涯,卒。

临死前,阿竹想,死不死的,她倒不甚在意,只是苦了那老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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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那么多回重生,阿竹再次做好了心理准备。

管他什么畜生,尽情放马过来吧!

可即便是熟能生巧,阿竹也没料想到,自己再次醒来竟不是躺着。

而是奔跑着的。

可真能变着法地可劲折腾。

阿竹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