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兄,等会我去东侧管……东侧看看有没有容易走水的地方,,你去西侧书……你去西侧找找看,看怀公爷的书房卧房是否在那边,你在那边等着我的信号,我这边走水之后,等小公爷来了,你再把书房引燃了,到时候大家救火的时候乱作一团,我便等在小公爷回书房的路上,趁其不备把他杀掉。”

“嗯,的确是个好方法,阿竹果然厉害!”

“那就麻烦大武兄了。切记大武兄不要暴露,一切交由我处理。”说完,阿竹粲然一笑,抛下大武,朝东院去了。

怀公爷府比沈府气派多了,单单是府里的花园都比沈府大上好几倍,只是仆人小厮倒比沈府少了些,乌啼月明,院里冷清得很。

几世前,阿竹已经来过这里一趟,院里的格局她都比较清楚,并未耗费多长时间,便找到了张管事休息的院子。

怀烨卿这狗东西对张管事还真是上心,一个管家还给配了一个偌大的院子,看来这张管事对他还挺重要的。

阿竹趴在屋檐上,看着院子里走动的仆役小厮,又心生一计。

既然要避实击虚,那就要击入最虚点,只是有些对不住张管事了,他与自己无冤无仇,的确无辜,可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阿竹也是迫不得已了。

及至夜深,三更过后,一切准备就绪,阿竹趁人不备,进屋把张管事敲晕了。

然后在张管事的屋里泼了些油,拿火折子引燃了,等待。

西院里,灯烛前。

怀烨卿正倚案夜读,面目白皙,眉眼清冽,神色颇为慵懒,嘴角隐隐露出一丝戏谑之意。

“爷,已照您的吩咐,将西院的护卫撤掉了一些。”

“很好,咱们就等着看吧。”

“爷,咱这院子虽大,可没有一处能逃得过我的眼睛,那探子,身手一看就很弱。”黑汉子得意道。

“元弟,你可得悠着点,你那眼睛,早上能早点睁开就已经很不错了。”

“庆哥!”

“好了,你俩隐藏好,可别暴露了。”

“是!”

西院里静悄悄的,只有时不时有灯烛“噗呲”爆燃的声音,和着院里的蛐蛐声,约摸几炷香时间之后,东院的小厮慌慌张张跑过来

“爷!不好了!不好了!东院起火了!”

“嗯。”怀烨卿无动于衷。

“张管事……张管事昏过去了。”

“什么?!”怀烨卿有些惊讶。

“快!喊过郎中没有?”怀烨卿急切追问。

“已经派人去喊了,只是张管事一直昏着,还……还没醒。”小厮小声道。

不等小厮说完,怀烨卿已经先一步迈了出去,嘱咐门房小厮道:“看好这里。”便疾步往东院去了。

张管事院里,火势已被扑灭大半,卧房已被烧得不成样子,张管事被临时抬至一间厢房里,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有经验的丫鬟让人掩了房门,以防吹了风,其他几个丫鬟杂役都在忙着端盆送水。

怀烨卿慌慌张张跨入房中,急切奔至张管事床前,眉头皱成一团,拳头紧攥,重重捶在了床边,怒声道:

“怎么回事?张管事怎么受的伤?!”

“少爷,张管事平日都是迎春和福子照顾的。”一个丫鬟不满地说道。

“少爷,张管事睡下了,奴婢……奴婢看当时在后院……没来得及……”迎春俯在地上,身体抖动得厉害。

“少爷……奴才今天肚子不舒服……去如厕去了,多亏珠儿姑娘,是她把张管事救出来的。”

说话的福子,是阿竹几炷香之前才认的小厮,是张管事院里的。

多亏阿竹看见这小厮与那个叫迎春的丫鬟私会,她便顶着少爷院里的丫鬟的名义,教训了小厮一番。

警告小厮回头在少爷面前替她美言几句,她才不会告发他俩,没想到这小厮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阿竹深吸一口气,夹着声音道:

“奴婢……奴婢只是看到有人悄悄进了张管事屋内,不多时张管事屋里便起火了,奴婢……奴婢见张管事一直没出来,这才……这才自作主张进了张管事房里,见他晕过去了,奴婢……奴婢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张管事拖了出来。”阿竹低着头,顶着一张灰扑扑的脸低声抽泣道。

以前沈老爷责罚她的时候,她也经常这样扮柔弱躲过去了。

“起来吧,回头重赏。”怀烨卿语气冰冷。

“多谢少爷,只是……只是张管事晕倒前,让奴婢……转交一样重要的东西给您。”阿竹依旧趴在地上低声道。

“是什么?!”怀烨卿急切道。

阿竹跪在地上向那人匍匐而去,及至那人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剑,用尽全力刺向那人胸腔。

当短剑刺入他身体的瞬间,怀烨卿竟露出一副坦然和些微不甘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