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茂元有些气不过,索性不与这人兜圈子,开门见山说道:“怀兄可否见过我家四妹?”

怀烨卿闻言皱了皱眉头:“沈兄这是到我这来寻人?”

一脸懵懂。

装!这人可真能装!

阿竹气得在早心里龇牙咧嘴地骂了怀烨卿上百遍。

沈茂元带着怒气道:“我家四妹对沈兄已有爱慕之心,恳请怀兄放过我家小妹。”

怀烨卿斜倚在榻上,手肘支撑着身子,懒洋洋地说道:

“沈兄这可误会我了,这每日里向我表达爱慕的女子那么多,在下实在记不起令妹是哪一个,更何况,刚刚沈兄也说了,是令妹爱慕我,并不是我对令妹有意,何来让我放过之意?沈兄此话可要慎重,如若传出去,怕是对令妹的名声有损,到时可别又来责怪在下啊。”

阿竹气得攥紧了拳头,就差上去给那狗东西一拳了。

怀烨卿垂眸瞥了一眼,戏谑道:“沈兄,你家这小东西还挺护主的,在下真是羡慕啊。”

阿竹瞪了眼那人,我才不是小东西,你这个狗东西!

沈茂元看了眼阿竹,继续刚才的话题:“在下多有得罪,怀兄向来宽厚仁义,如若怀兄对家妹无意,还请怀兄能在家妹面前扮演无情无义之人,免得家妹再来打扰怀兄。”

“沈兄,你这可是说笑了,若是让在下去令妹面前扮演无情无义之人,传出去,在下的名声岂不是毁了?那在下的书可就滞销了,在下偌大一个国公府,用银子的地方不少,勉强挣些外快,贴补家用,沈兄要求在下这样做,岂不是断了在下的财路?”

贴补家用?!瞎扯!

阿竹差点喊出声来。

这狗东西,明明有那么多田产铺子,这时候装什么可怜?!

奸诈!小人!恶狠狠地瞪着怀烨卿。

怀烨卿感受到一股怨愤的目光,看了过来,恶狠狠地瞪了回去,继续扭头看向楼下。

这小丫头!以为我不敢瞪回去?!

“在下……在下愿意折些银子,还望怀兄高抬贵手。”沈茂元强忍怒意。

“哦?折些银子?”怀烨卿眼底带着一丝笑意,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起来,一下,一下,周身透着一股不羁。

“五……五十贯。”沈茂元舔舔嘴唇道。

“五百贯。”怀烨卿的声音儒雅温和,可落在沈茂元三人耳朵里,却如雷声轰顶,目瞪口呆。

五百贯?他沈茂元一个年的俸禄才一百贯,五十贯已经是他的一年能攒下来的积蓄。

这……这怀烨卿是要吃人啊!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沈茂元青筋暴起。

“嗯?得了什么寸,进了什么尺?在下不明,沈兄可否不吝赐教一番?”

怀烨卿一副迷茫的样子。

装!可真能装!

沈茂元正要发怒,大武在身后摇了摇头。

沈茂元喘着粗气,挤着牙缝道:

“在下任兵部侍郎一职,每年仅有一百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还请怀兄……高抬贵手!”说完,沈茂元冷哼了一声,看向一边。

“没有那么多银子?啧啧……没想到,你们一个沈府过得竟然比我还凄惨。啧啧啧……”怀烨卿轻轻摇了摇头。

沈茂元攥紧了拳头。

阿竹站在一旁,怒目圆睁。

她在心里已经把所有能骂人的话全骂了一遍。

“既然这样,沈兄就别勉强了。德义,送客!”说完,怀烨卿悠闲地斟起茶来。

德义把门打开,立于一侧,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沈茂元气得心肺都要炸开:“你!你……”

话未说完。

“我只等到后日,过期不候。”怀烨卿扭向窗外,语气颇为不屑。

阿竹气不过,这狗东西,欺负大少爷到何等地步!一定要给那人一个教训才行!即刻掏出剑来,挥向怀烨卿,剑气直直冲向那人,断了他一根发丝。

发丝轻轻飘摇,缓缓落至阿竹手背上,两端坠落,宛如一根黑色的丝线,绕在手腕。

说时迟那时快,那名叫作德义的小厮也已剑指她的脖子。

大武在身后低吼了一声“阿竹!”

阿竹正在气头上,哪顾得别人的劝阻。

千钧一发之际,怀烨卿看着楼下的表演,突然哼唱了两句小曲,悠哉乐哉。

德义及时收住手,架在阿竹脖子上,并未挥下去。

阿竹也恢复了理智,用力紧握剑柄,架在那狗东西脖子上,一动不动。

僵持几秒钟,怀烨卿缓缓回过头,看了眼阿竹,面色阴冷:“沈茂元,你家这个小东西,都不用你吩咐,自己就能拿主意,真让在下羡慕啊!”

顿了顿,看向德义,一脸嗔怪:“不像我家的护卫,每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