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公爷,小女……小女不知今日能……能见到怀公爷,衣着简陋,还望怀公爷见谅。”

“哪有?今日你衣装虽朴素,却更显你柔情绰态,宛若神仙。”怀烨卿拖着手肘,眼含诚意。

沈庭婉当即红了脸,浅笑吟吟:“怀公爷的《调光经》受众多姐妹的喜欢,小女也很赞同您在书里写的那句‘女子若是有了心仪的男子,亦可同男子一样款款言词’。”

“多谢沈小姐谬赞,在下的确认为,雪月风花有情之事,应当是二人共诉情意,才是真切之情。”怀烨卿侃侃而谈。

“想必……想必怀公爷也喜欢……这样的女……”

话未说完,阿竹已走至沈庭婉一侧,同她行了礼,在她身旁站定。

沈庭婉诉说衷肠的机会被打断,气从中来:“阿竹!”

“四小姐。”阿竹赶紧低下头来。

为了避免四小姐被怀烨卿骗去,她只能冒然打断了。

“你偷偷跟踪我也就罢了,现在我正跟怀公爷有事相谈,你怎可如此放肆无理?!”沈庭婉满心不悦。

阿竹眉头紧皱,悄悄抬眼看向始作俑者,只见怀烨卿正撑着手肘,打量手里的杯盏,一副悠闲的作态。

呸!狗东西!阿竹偷偷剜了他一眼,却被抓个正着,赶紧收回视线,暗自苦恼。

“四小姐……我……我这就退下。”阿竹正欲下去。

“既然此处有人打扰,不如我带四小姐去另一个地方……”怀烨卿瞟了眼阿竹,对沈庭婉温和道。

沈庭婉面露喜色,正欲作答,却被阿竹抢先一步:

“四小姐,不可!您千万不能跟狗东……怀……怀公爷同去,这……这会对您的名声……”

“够了!阿竹,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主子说话哪有下人说话的道理?”沈庭婉不耐烦道。

阿竹僵在原地,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退了,这怀烨卿威胁她。

不退,四小姐对她也下了命令。

为了沈府的名声,不能退,大不了再挨顿打!

“四小姐,四小姐恕罪,属下……属下不能退下,您还是跟属下回去吧,大少爷吩咐了,您不能出府的。”阿竹硬着头皮,苦心相劝。

“好啊!违抗我的命令。你等着,回去我就跟娘亲和哥哥说,看他们不好好整治你!”沈庭婉咬牙切齿。

眼看矛盾已然激化,怀烨卿这才出言安慰道:“沈小姐,何必跟一个下人置气,想来她也是担心你。无妨,让她在这守着,咱们不去其他地方,在此处听会评书也行。她也好交差。”

一副委曲求全的姿态。

沈庭婉正欲辩解,怀烨卿却不再看她,看向台上的评书,专注认真。

沈庭婉狠狠瞪着阿竹。

阿竹心中悲苦万分。

想退下却不让退,让在一旁守着,却又一副委屈求全的姿态。

狗东西害她害得可真苦。

只能宽慰自己。

没有让四小姐随他离去,阻止了事态恶化。

一曲评书将尽,怀烨卿起身:“在下还有要事,不打扰沈小姐了。”

沈庭婉急切挽留:“哎……怀公爷……我……”

怀烨卿转过身去,头也没回,大踏步离开了。

沈庭婉见人走远,将桌上的茶点全都挥到地上去了。

一时间噼噼啪啪摔落一地。

“都是因为你!你给我等着!”沈庭婉指着阿竹鼻子大吼。

阿竹一脸无奈,只能低头认错。

跑堂的原本笑意盈盈地接待客人,看到这一幕,不禁收起了笑容:

“这位客官……”

话未说完,沈庭婉越过他,径直离去。

阿竹在身后拦住跑堂,赔着笑脸赔了一大笔银子,这才赶紧追出去。

刚好遇到府上小厮正寻找四小姐,阿竹便遣他们护送小姐回沈府了。

好说歹说,总算把四小姐护送回家了。

阿竹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不知等她回到沈府,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总之,今天是破财的一天,攒了好几个月的银子今天一天都快花光了。

摸了摸怀里的点心,抬脚正欲往孟府去。

忽听一人喊住了她:“哎!慢着!我家少爷有话要你转告给沈少爷。”

阿竹回头看去,又是怀烨卿的护卫。

不理会他,转身拐进巷子中。

德义追上阿竹,堵在她面前:“错过了大事,你可担待不起!”

“你家狗……主子能带什么好话?!不说我也知道!”阿竹瞪了眼德义,示意他让开。

德义不动。

正好上次没打成,这次非把你打个落花流水,阿竹正欲拔剑相争,德义也按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