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洲安点头：“正是。”

马大人叹一口气：“夫人，幸好！要是你出了事，叫我怎么办？”夫人苦笑：“是觉得没有脸面吧？说起来，还谢你对我冷落之恩。”马大人将夫人扶起坐到椅子上：“大人，姓魏的为何要这样？”

张洲安道：“这个，便要请魏馆长来回答了。马夫人，稍后，还要劳烦你去三法司做个证人。”

马夫人看着几人凄凉一笑，突然一头撞向旁边柱子。

秦河眼疾手快，飞身过去伸出右手一挡，极大削减了马夫人撞头的力度。他的胳膊被撞到柱子上，咔嚓一声脆响。秦河疼得脸色发白：“夫人好大的力气，我的胳膊，折了。”

马夫人也撞得晕了过去，她被医官扎了几针清醒过来，已经被马大人抱在怀里。

马大人一脸悲怆：“夫人，你别这样，我不怪你。现在知道了那姓魏的是什么人，你……回头……就是。”马夫人恍若未听，看着刘宁：“刘姑娘，你方才说魏馆长怎么了，什么活不久了？”

刘宁叹口气：“他五脏受损，日夜如火炙烤一般，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马夫人神情悲伤：“他是个可怜人，就算对我行下此事，也定然有他的苦衷，我……不怪他！”马大人气怒交加：“夫人，你醒醒吧！他要你的命，根本不是真心待你！你当真被灌了迷魂汤，魔障了吗？”

马夫人幽怨道：“夫君，你倒是大度，说不怪我，只是因为不想这件丑事外传吧？你对我，已经绝情至此。魏馆长就算要我死，到底叫我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情意。我这样跟了他去，也好……”

马大人神色难看：“夫人，我在你心里，现在就是这样的人？我们从小相识青梅竹马，我一心悦你，故当日求娶之时，发誓此生只娶你一人。不管我们之间变得怎样，我一定会遵守我誓言。夫人，等这事了结，我们把一切都忘了重新开始。如果三年内没有孩子，我们便抱养一个，选一个你喜欢的，男孩女孩都可以。你看这样如何？”

马夫人闭上眼睛流下眼泪：“迟来的蜜糖，比草轻贱。这些话，你为什么不早说？我累了。”她面如死灰，不再开口。

张洲安道：“马大人，夫人解了毒，休养一日再来三法司，你看可好？”马大人叹一口气：“好，我后日派人送她过来。”

几人离开马府。

马车内，刘宁沉默不语。

张洲安道：“刘宁，说起来，你也算是苦主之一。”

刘宁道：“大人，他没有给我画花钿。”还没有给我画肖像，我在他心中，到底是特别的吧？刘宁不知道为什么要给自己找这样的安慰。

杨玉帆道：“这样说起来，刘宁，魏无改对你有别他人，你心里是不是好受一些？”

张洲安白了杨玉帆一眼：“刘宁，你的钱，真全给他了？”

刘宁幽幽道：“不劳大人费心，我自愿给他的。”

张洲安冷笑一声：“马夫人是个痴心人，你也是？这个时候了，还在维护他？看来这魏无改魅惑女子一套，确实了得。”

驾车的秦河摇一摇头，用力鞭打一下马儿。

杨玉帆道：“洲安，刘宁心情不好，你别说她了。”

刘宁闭眼靠着马车：“大人，我实在很累，想请一天假。”

张洲安道：“人家马夫人有马大人陪着，你一个人待着东想西想，还容易想出事来。不准请假。”

杨玉帆道：“洲安，这你就说错了。方才你没看出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马氏夫妻早就貌合神离，二人年少时再恩爱，也终究兰因絮果。刘宁不同，别看她要死要活，就是踩不死的野草，在家吃点东西发发呆，自然就好了。”

刘宁点头：“杨大人说得对，就是这样。”

张安洲道：“你是不想面对人见人爱的魏馆长吧？刘宁，你眼光不好痴心错付倒贴男人也就算了，现在还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实在让人鄙视！”天下女子果然全都一样，为了男子要死要活，实在莫名其妙。

刘宁方才一直憋着的眼泪倾泻而出：“我怎么了，我不能要死不活吗？大人，我只是一个社会底层没有见识的弱女子，我就是喜欢倒贴，喜欢让人鄙视，我乐意……”她捂脸哭了起来。

秦河听见刘宁哭声，又用力抽了一下马儿。

杨玉帆伸手拍着刘宁后背：“洲安，大家都知道的事，你非要把疮疤戳破做什么？刘宁到底是个女孩子，不要脸的啊？”刘宁哭得更大声：“杨大人，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秦河又抽了一下马屁股，马车轻微晃动了一下。

张洲安看刘宁哭得稀里哗啦，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怀中摸出一张手帕，给刘宁擦拭眼泪：“好了好了，你弱你有理。我不说你了，别哭了。”

刘宁接过手帕自行擦了起来，抽泣道：“说我弱？你就是在看我笑话，杨大人也是。”

张洲安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