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杏胡同中的小院落,种下香草。(1 / 2)

秦淮阻拦不及:“好好的怎么烧了?”

刘宁有些哽咽:“这画我不能留着。”

杨玉帆看着渐渐燃尽的画像,一脸惋惜:“刘宁,你竟然这样决绝。你可知道这样一幅画,值多少钱?你呀你。”

张洲安看着刘宁:“告别不是这样注重形式,你心中放下了,何需如此?”刘宁道:“我这样,便是为了心中放得更彻底。大人,说起来,你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张洲安心中一凛:“你知道了?”

杨玉帆看一眼张洲安,叹一口气。

刘宁道:“大人,你们一开始就怀疑他吧?在我和他认识之前。”

张洲安默了片刻:“是有所怀疑。”

刘宁笑道:“果然如此,我说你怎么好好的,叫我去那里学写字,还给我你的名片。你是知道有了你的名片,他便会亲自接待我。”

杨玉帆道:“刘宁……”

刘宁道:“杨大人,大人,你们想通过我去试探他,我没有意见。可这样将我蒙在鼓中,实在跟耍猴一样,何况他还是个危险人物。怎么样,我的表现还好吧,你们还满意吗?”

杨玉帆道:“刘宁,我们当时要是对你说出了对他的怀疑,你跟他相处便不会自然,他会隐藏得更深。你就和他寻常相处,要是发现了端倪,一定会及时告诉我们。我们想的是,你但凡有一点危险,都不会让你再跟他接触。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深陷进去。”

张洲安道:“玉帆,别说了。刘宁,这事是我做得不妥,后来我也多次提醒了你……”

刘宁苦笑:“多谢大人提醒。”

秦淮拉着刘宁手:“是他们不对,幸好你没出事。刘宁,洲安也承认他行事不妥,这事就此过去,好吗?”刘宁抽出手道:“我在大人手下当差,不过去还能离开三法司?秦淮,我对大人没有意见。”

秦淮有些不自然:“洲安玉帆,看看你们做的好事?连带我被刘宁怪。”

美花和秦河从厨房端了吃食进来。美花招呼道:“各位贵客难得到此,刚出锅的点心,请尝尝我的手艺。”秦河道:“不许说不好。”美花笑着斥道:“就你话多,要你说。”秦河傻笑。

几人吃着点心,喝着茶水,聊着近日京中趣事。

张洲安一直翻着那几本书:“刘宁,你在看这些书?他为什么给你留这个?”

杨玉帆吃惊:“洲安,你认识上面的字?”秦淮笑道:“洲安书法大家,对远古书籍上的字有所研究并不奇怪。”杨玉帆道:“我……当然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古老的文字洲安都认识,我看他就是一天到晚闲着没事。”

刘宁心中一顿,知道这大人心思聪慧,只怕他多看看也会跟魏无改一样猜出自己意图。她忙解释:“我之前去学写字,无……他教我写这些字。”

杨玉帆摇头:“不对!他都这个时候了,还给你这些书叫你继续练?你连笔都送人了,也不是喜欢练字的人。刘宁,你现在表情掩饰得很好,可话中逻辑说不通。”

刘宁道:“杨大人,我就是喜欢看这些稀奇古怪的书,人有点癖好总可以吧!”

张洲安看她一眼:“喜欢看这些?上面的字你认识都难,花这么大功夫,只是喜欢看?刘宁,你不是这样的人。”刘宁恼羞成怒:“大人,你们今日是来探病,还是来审我?”

秦淮道:“好了好了,你二人就喜欢逗刘宁生气。照我说,刘宁看这些书,没有违法乱纪,更是跟我们都没关系,我都怀疑你们故意针对刘宁。”

杨玉帆道:“阿淮此言差矣。钱、笔、画都解释得清,只这书存在疑点。断案人,就要有寻根问底的觉悟。洲安是不是?”张洲安点头:“正是。”

刘宁捂上耳朵:“杨大人,你自己分析吧,我不参加,我不听。你们这样累不累?”

秦淮噗嗤一笑:“看看你们,把刘宁逼成什么样了?好了好了,这事就此打住。”

张洲安一页一页翻着书籍,沉默不语。

过了几日,刘宁将那紫毫笔卖了,倾尽所有,在三法司附近江边,一闹中取静胡同之中,买了一个带院子的小房子。

这胡同名唤“黄杏胡同”,和刘宁方国小院子的胡同命“银杏胡同”差了一个字。

胡同中的这处房子加上院子虽不大,可妙的是看着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大小格局甚至院中水井绿树,都跟刘宁在方国买的小院子十分相似。相似到以至于刘宁在看到这条胡同这个院落的第一眼,便心中强烈一震,怀疑自己在方国买的小院子就是面前这个小院子。这份熟悉之感叫她毫不犹豫就看中了这处。

买下之后,刘宁专门在进院子门后一块隐蔽的地砖上刻了“安平”二字,只为了以后回到方国可以验证。

这个院落,小虽小五脏俱全,只是少了方国小院落中的蓬蓬香草和簇簇花儿。刘宁决定把这里百分百复刻成方国那个小院子,以慰思乡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