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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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帮忙救人?”张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真以为沉香是小孩子心性来逛竹苑,却没想到这丫头人小事多,遇到一堆麻烦就算了,现在还要自己主动去找麻烦。

他原地纠结地转了三圈,“沉香姑娘,不是我不帮你。但至少得先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沉香将那日雨夜遇见白婆的事情坦然告知,“这么小的孩子,落在这种地方没什么好下场。我知道张三哥哥最重义气,遇到这种事情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对吧。”

张三踌躇地挠挠头。

沉香继续道:“大厅和二楼都没有那个孩子,人估计是被锁在后院的某一处角落了。一会我想办法把看守的人引开,还要拜托张三哥哥过去查看救人。”

“可万一没有人,或者被发现……”张三并非瞻前不顾后的人,他心中仍有顾虑。

“若是被发现,这便是秦楼与竹苑之间的事情,与张三哥哥无关。”沉香认真承诺道。

张三仗义善良,沉香没想过给他添麻烦。若是被发现,因自己的身份关系一定会让竹苑剑指秦楼,届时是谁从中帮忙就不那么重要了。

毕竟张三一介散夫,离开竹苑,谁还能上哪里找不成?

其实被发现了也无妨,凭借竹苑这些看守对她根本没有威胁,最多是背上一个偷人未遂的官司,要赔一些银钱,这对于沉香而言是小事。

在竹苑呆的越久,想要将那个孩子救出来的想法就越发强烈。

不光是因为大厅男人们荒诞可悲的表演,也不是因为惠妈妈对男人冷酷无情的行为,还因为即使房间隔音效果优良,也隔断不了沉香绝佳的听力——

只要凝神静听,她可以知道所到之处附近房间内的声响:喘息、求饶、挣扎……这已经不是用可怜可以形容的阴暗,来自扭曲欲望之下寄他人身体之痛之上的纵情,惨绝人寰。

若是张三不同意,沉香便要考虑自己单干或者拉积菊帮忙了,只是这样的话能配合的空间就更小了一些。

“好,这事我干了。”张三犹豫半天,给出了自己的选择。毕竟他也很看不惯竹苑这一套卖人身体赚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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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菊送完李秀才回来,看见只有沉香一个人,有些欲言又止:“小姐,张大哥他……”

直觉告诉积菊,她家小姐可能又暗搓搓搞事情了。

沉香面不改色扯谎:“他有内急,解手去了。”

“哦。”积菊点点头,对于她家小姐的话深信不宜。

“走吧。”沉香准备去大厅转转,寻找可以扰乱局面,给张三制造机会的方法。

“欸?不等张大哥了吗?”积菊眼睛微张,感觉哪里不对劲,但还是快步跟上自家小姐。

毕竟,天大地大都大不过自家小姐。

大厅里迎来了一轮新的叫好声。

台上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主持,一个穿着绿色深衣、圆袖方领,系黑色腰带的青年男子上前吆喝:

“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竹苑半年一次的销金宴。今晚将有新的十二位佳人等待与你们的见面,各位客官不知银两准备的是否充足啊?”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围爆发出鼓喝的雷鸣一般的掌声,一个坐于木囚中的男子被缓缓推了上来——

男子约莫有二十来岁,穿得其为轻薄,身上似披了一层浅色的纱衣,只有一头露出在囚笼之外,茫然慌乱地看着场上乌压压的人群。

他慌乱地用手挡住衣不蔽体的身子,嘴上被带了漂亮的银结,嗯嗯啊啊,说不出什么话来。

当他被运送到舞台中央后,整个人被当头浇了一盆子清水,瑟缩地揪起身子,漂亮的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像一只可怜却无处可逃的林鹿。

与他凄惨境况相对比的是,主持人越发激昂的介绍声,和台下逐渐陷入亢奋的客人们。相比竹苑平时已经调教得体、色艺俱全的男侍,这些新买来的野性更大,也更容易激发这群有特殊癖好的男人们的征服感和狂热度。

主持人又提出男子的手腕、脚踝,如同对精美的商品做着最后的渲染,等到拍卖环节,场面已经乱到主持人需要声嘶力竭才可以控制住的程度。

“钱哥不知今日会相中哪一个?”

“前面的几个就算了,我要的是最后那个压轴的。”

“好眼光啊,听说最后一个才六七岁,还是个幼童,啧啧,艳福不浅啊。”

男人们腌臜的话语,和台上那荒诞的拍卖让沉香听得几欲泛呕。

她不知竹苑之地是否为个例,还是其实算是烟花柳巷中的一种常态。以卖笑卖色卖身为主旋律,身处其中,但凡清醒一点的人都觉得苦难下咽。

沉香觉得自己最开始还是说错了,看男人寻欢作乐,不是一种乐,而是恶心。

“你是之前被拦在门外的那个力气很大的女孩?”有一个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