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究竟(2 / 3)

好好保管,不让男人们随便拿去花掉的,这会钱几乎全给吕魁,还被香云撞了个正着。

但想到香云一项理解自己,她还在家中时候又是自己最疼爱她,香云该会理解自己的吧?吕氏又挺直了腰杆。

“不必了。”巧兰咬着嘴唇说道,“您还记得中午时候和我说的是,这笔钱是要用来给父亲看腿、要给弟弟交下一年书院的费用的。怎么现在……全给了吕魁?”

“爹哪里需要看腿,他的腿已经那样了。”吕魁不以为意地接话道。

“他是干正事的需要,我才给的。”吕氏想解释,但心里又有被巧兰质问的不快,现在有外人还在旁边她怎么能这么埋怨地质问自己?吕氏心里也觉得委屈。

“正事?正事是赌博欠钱上门找大姐去要钱还债吗?大姐本就去了夫君,一个人在夫家有多难过您知道吗?弟弟去找婆家要钱,说出去得有多丢人?大姐在那家人家里还有立足之地吗?”巧兰说着说着,眼睛红了。

她想起前不久和大姐写信时候,大姐还劝多为自己着想,别一门心思把钱都往家里送,她当时还觉得是因为大姐是因为父母将她嫁给不喜欢的人所以一直耿耿于怀,还劝大姐亲人没有隔夜仇怨,放宽心好好和家里人相处。

原来她才是那个笨蛋,“娘的心里,就只有弟弟吗?他十四岁了,连个童生都没考过,好吃好穿从小都紧着他,也不用他干活,一个废物。”巧兰嗤笑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吕氏被扎了心窝子,也口不择言:“你回来就是为了带着外人来羞辱我?嘲笑你弟弟?他是做错过事情,但他已经在改了。你们姐妹几个都气娘偏宠魁儿,但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以后也只有魁儿能替我养老送终……”吕氏开始喋喋不休。

沉香能感觉到身边的巧兰在发抖。

她们进来时候吕魁还没有回家,巧兰那会虽然心里有事,进院子后还记得摸摸门口大黄狗的头,对方兴奋地摇了摇尾巴。她们站到窗前时候,看见吕氏靠在窗户边刺绣,巧兰还心疼地小声嘟囔了一句:也不点盏灯。

但现在她竭力控制着不想要眼泪掉下来,可在吕氏的滔滔不绝的抱怨中还是没忍住用手背快速擦拭过眼角。

她很气,气吕氏的偏心、气吕氏的欺骗、气吕氏那份有却不多的爱,可气势终究在吕氏疲惫的双眼中弱了下来。

“夫人,事情是这样的,巧兰偷拿了秦楼里媒妈的钱袋子,媒妈本来是要将巧兰发卖出去的,可我们和巧兰关系好帮她求情,如果能把钱还回去就可以留下巧兰。所以这笔钱,您能不能还给巧兰让她还给媒妈啊?”沉香拉住了巧兰想缩进袖子的手,在对方红肿的有些迷离的眼神中问吕氏道。

巧兰听得有些懵,她什么时候偷媒妈钱了,沉香小姐又什么时候替她求情了,她正被吕氏的话气得上头,心仿佛被撕成一片一片泡在水里,这会脑子有点没办法处理信息,分清楚沉香在说些什么,只能愣愣地点头。

谢瑾言倒是很上道,他很快反应出沉香是在诈吕氏,试她对巧兰的感情,便帮忙接话道:“对啊,如果今天还不上钱的话巧兰姐就要被卖掉了,那些牙婆们可凶了,会不给饭吃、还会往死里打人,巧兰姐会没命的。”

沉香意外地用余光看了一眼谢瑾言,对方信誓旦旦,手还下意识捏住了衣衫两侧,这是一个明显的紧张害怕后的防护性动作。

厉害啊,这小子演技可以,随口一编,说的和亲身经历过一样,沉香想。

吕氏下意识有些为难地看向吕魁。

“不给,娘我们没钱。”吕魁大声说,边说还边急忙后退。

吕镇在后面也凶着一张脸,他将儿子护在后面:“我可没你这样女儿,偷窃,这样糟糕的事情你怎么能做得出来?难怪听人说你去别家里干活总干不了多久就又被卖了,原来是手脚不干净,做奴婢都做不好,还会干些什么?”

巧兰这会缓过来情绪,也有点明白沉香的用意何在,她不在乎吕镇的斥骂,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娘亲:“娘,你知道的,我这几年留不住是因为身体不好,春天总咳嗽。”

“娘知道的。”吕氏话软了几分,但她仍很为难:“但香云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魁儿在书院也要用钱……”吕氏说着说着低下了头,“要不你去找香华吧,你和你大姐关系最好,她能帮你的。”

“把窗户关上,让她自己去想办法。”吕镇拽着拐杖跳过来,“给出去的钱还想要回来?你这是为难谁?故意带人来害我们一家是吧?当初你爹我在赌场可是下注不能反悔的。你既然偷了钱,就自己想办法去还。我们养你十几年,自己手脚不干净,还想让我们帮你擦屁股不成?”

说完“砰”的一声将窗户关上,沉香几个站在窗外还能持续不断听见屋里人喋喋不休的争吵和抱怨声,但窗户——再没有打开了。

“我们回去吧,以后也不再来了。”过了很久,沉香听见巧兰沙哑的声音,“小姐,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