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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懂我 今天见 1859 字 2023-06-17

“你刚刚摸谢藏的头了?”曲宴关闭微信,逼问坐在驾驶座的人。

“不要那种语气,我只是检查。”

殷舸按下转向灯,跟着前车掉头回酒店。

“你检查什么?你把文姐吓坏了,她刚刚以为你要扇她的摇钱树,特意来问你是不是对谢藏有意见。”

“别跟着疯了。导演确认一下演员的仪容仪表怎么了?我和他们说了,要他赶紧去剪头发,你见过谁家警察脑袋后面扎个小辫子?”

夜里十一点,殷舸在机场送曲宴出发,她的博士论文还停留在初稿阶段,正为下周的导师指导焦头烂额。

“我为什么想不开要去读这个博?我脑残啊。”曲宴从后备箱拎出行李箱,担忧地摸了摸发顶。

殷舸从后视镜看她磨磨唧唧,忍不住催促,“快去,一会儿赶不上了又改签。”

“不许诅咒我!”曲宴重重合上后备箱盖,“你也快回去睡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琢磨什么呢,你送我就是为了拖时间,是不是不想和谢老师开小会?”

殷舸也学谢藏,满脸“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曲宴自知没趣,看了眼手表慌里慌张的进了航站楼,走前再三叮嘱殷舸安全驾驶,不要超速。

从机场回摄影棚附近的酒店路上就有一家得来速餐厅,殷舸撑着下巴选好了餐,她把店员递出的纸袋放在副驾上,顾及着汉堡薯条,再上路时她没再超速。

吃过一次西生菜粘在面包外的汉堡之后,殷舸不愿再试。

冬夜的郊区狂风肆虐,车窗外光秃秃的树枝被吹得歪斜,世界只余信号灯的光点和耳边汽车引擎的轰鸣。

殷舸靠着椅背吐出一口烟圈,有点后悔,当时不应该直接伸手摸谢藏的头发。

他们不是那种可以随时越过安全距离还能若无其事的关系了,回忆起手下柔软丝滑的触感,她还挺怀念的。

忘了是哪一个周末,她坐在谢藏床上读书,后者专注于一张理综试卷。

应该是个暴风雨之夜,窗外时不时划过闪电,将屋内照得亮如白昼,少年人的身体像精准描摹出的速写线条,单薄却有张力,他低头时后颈隐隐突起一块颈椎骨,耳根下一颗小痣。

窗户关得很严,只有依稀风雨声,汽车喇叭穿过街道和雨幕,模糊地响在心里。

殷舸读书不专心,也看不得谢藏专心。她抬脚踢他的后背,谢藏被吓了一跳,猛地坐直了。腰靠和底座之间缝隙狭小,殷舸的脚背就这么被夹出块淤青。

最后不得不两眼泪花的任由谢藏给她揉脚。

他掌心温热,慢慢顺着脚踝骨到雪白的脚背,殷舸这时候脸皮开始薄了,被揉了两下就想收腿,却被他一把握住,“别动,要把淤青揉开才会好。”

殷舸一节小腿横过他大腿,脚后跟点在他膝盖上,谢藏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脚,“要不要抹红花油?”

不知红花油为何物的外国人殷舸问:“抹了就不疼么?”

谢藏摇摇头,“不会,主要起心理作用。”

殷舸敷衍道:“可是疼啊。”

“去纹身的时候也没见你喊疼。”

像是早就把说辞准备好似的,谢藏接了这么一句。

她不满地去踹他的手,“你不喜欢?我纹得可是你的名字诶。不是你捧着一天看十回的时候了?”

也不止是名字,殷舸把他的名字编进了一句话里,用曲里拐弯的字母在指侧纹了一长串。

十八岁的谢藏像个无意中打开宝箱的穷小子,满心满眼都是怀里的财宝,梦里梦外都担心财宝长了脚溜走。他用力压着唇角不让它得意翘起,解释道:“手指皮肤薄,纹身会很疼。”

他每次这样偷偷得意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殷舸,密匝匝的睫毛压着深长眼睑,嘴唇要抿不抿,十分欲拒还迎。如果讨人喜欢有品评标准的话,殷舸觉得这个时候的谢藏可以拿满分。

她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昏暗的小房间内,鬓发如云的少女揽着少年的颈项,她在他唇齿之间含糊道:“谢谢表弟心疼我。”

正式谈恋爱后,表弟这个称呼从玩笑和调侃走向禁忌和乱/伦的方向,每每殷舸喊了之后,谢藏就会默不作声的低头亲她,她喊得越高兴,嘴唇就会越肿,长此以往下去简直是恶性循环。

又一道闪电劈开夜幕,谢藏的面容被映出深邃的光影,他一半眼珠隐在鼻骨投射出的阴影里,晦暗不明地看着她低垂的眼睫,而后反客为主,把殷舸按在床头更深的回吻过去。

他亲吻的时候有个坏毛病,喜欢反复舔舐殷舸一颗长得有点歪的牙齿。

六七岁的时候换牙,瑟琳明令禁止她舔牙根,生怕到时候长出一堆歪歪斜斜的门牙破坏形象。

但殷舸只是表面听话,被发现以后瑟琳按着她看了一下午矫正牙齿的视频,后来她再也不敢没事瞎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