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仪想和四爷打架的一章(2 / 2)

什么特别厉害的东西,只是跟着秋桃学了些绣花样子,一点点描着,慢慢学呗,她又不打算当什么大画家,消遣罢了。

但是很不幸,有一个人他不是这么想的。

乐仪沉浸在自己的画中,根本没有发现身后站了个人,当然这也是她今天运气不好。

这间正房分成了三个区域,中间算是小客厅,西边是卧房,而东边则是小书房。虽然有书房但乐仪不愿意去,怪只怪现在的椅子真的太硬了,不过都是木头的能不硬吗?哪怕上面已经放了些靠枕但还是不能久坐,也因此她养成了坐在北面炕上写字画画的习惯。

而根据古代东边为尊的规矩,东边的位置乐仪是不能坐的,因为那是给四爷准备的位置,平时耿格格来,她们要么坐一起,要么坐榻上,反正不坐炕上,所以这会儿她其实是背对着门的。

这就算了,地上还铺着地衣,很厚的那种。更要命的是四爷进来的时候一时兴起没有叫人通传,这就造成了现在这个让乐仪很社死的局面。

乐仪——一个完完全全不会画画的现代人,被一个受着几乎全国顶尖教育的古代皇子,聚精会神地看着画画,而且看这个样子还不知道站了多久呢。

乐仪:“……”,她心中止不住尖叫,觉得自己的灵魂现在就是那幅世界名画《尖叫》,谢谢,丢脸到家了。

刚想解释几句,就听见四爷说了这么一句话,“你这是在画麻雀?”

乐仪原本打算扬起的嘴角顿时抿了起来,盯着四爷看了起来。也许是她眼中的控诉情绪太浓烈了,生生把四爷看得眼神闪烁起来。

“这是仙鹤。”她悠悠地说。

四爷觉得不可置信,靠近乐仪低头仔细端详起来,可他怎么看怎么像麻雀。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会伤人心,毕竟小格格又不需要靠画儿扬名立万,笔法不好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于是只能起身看着乐仪说:“其实技法还尚可,只是练得少了,假以时日一定能妙手丹青。”

这真的是闭眼夸奖了,也难为四爷,这么些年宫中生活和朝堂行走练出一身本事,平时看不出来,但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他语言表达的出众了。

乐仪听着这段话真是目瞪口呆,她转头又看了看自己的画作,心里想着这就是皇子吗?说话这么艺术?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她有一种既尴尬又开心的,很错综复杂的感觉,以至于原本控诉的表情都维持不下去了,嘴角不自觉上扬,想压都压不下去。

最后乐仪只能清了清喉咙,说:“承爷吉言,一定多练,说不得以后还能让爷赏鉴赏鉴。”

四爷原本打算坐下的,没想到被这话吓到了,动作瞬间一顿,但他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带着鼓励的语气说:“好,那爷就等着了。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是不是要好好练练?不如这样吧,爷给你找几本书,再定几道题目,以后每日交上一份作业,也让爷瞧瞧你的进步。”

什么东西??我只是吹吹牛,你怎么还当真了!乐仪很崩溃,刚上扬还没多长时间的嘴角就这么僵住了,眼睛也开始不住往左边瞟。

而她的这些动作都被四爷看在了眼里。不得不说四爷觉得自己每次遇见乐仪都想逗逗她,明明自己还有几年都要而立了,在这儿却像是回到了少年时候。想到这里四爷不禁微笑,但最后还是用茶杯掩盖住了自己的表情。

这一天到最后画画这件事还是没有下文,乐仪很及时的转移了话题,四爷也很默契的没有追着说。但第二天醒来,看见四爷被人伺候着穿衣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与眼前这个男人的距离好似被拉进了,原本两人之间的隔阂被打破。

而他临走前对乐仪的那抹笑更是让乐仪觉得,以后和四爷以朋友的方式相处也不是不行?

这样的好心情持续了很久,却在出门的时候瞬间消失,因为今天是八月初一,给正院请安的日子,想也知道去了那儿要面临什么。

将手搭在秋桃手上,乐仪踩着花盆底朝着正院缓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