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卿看了眼陈皮蒙住的眼睛，“叫你逞强，活该！”

“念姨！我疼！”陈皮眼睛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想象到念卿的表情，他也没办法反正就是讨巧卖乖，他以前做惯了的！

“行了，先进来吧！”

念卿进屋就把陈皮按在座位上，摘下了他蒙眼睛的纱布。仔细瞅了瞅，他那眼睛是生叫人刺瞎的，眼球什么的已经摘掉了就剩两个黑黝黝的大洞，看着瘆得慌。

“你这眼睛我能做的也不多，但让你往后自如生活倒是不难。”

“那就够了，我又不是什么正道良民，而今这样也好，镇得住人。”

陈皮语气平淡，眉目间是满不在乎。念卿看的心疼，蝎儿正巧从外面进来，望进陈皮那黑洞洞的眼眶里眼中也闪过心疼。

蝎儿走到陈皮身旁狠狠地捏住他肩膀，“你这争强好胜的性子，没人看着你就搞成这样子！”

蝎儿一边说着一边运功彻底烧结了陈皮眼部还未死绝的经脉，断了后患。做完这一切蝎儿看了念卿一眼，念卿明白蝎儿这是心疼了，也不拦他微微点了点头。

齐铁嘴站在一旁看着，知道这是姨丈要出手了，他这些年手里也沾了不少血，此刻也不像年少时那么悲悯了。

念卿见着蝎儿转身离开，手里闪出几根银针，眨眼间就把陈皮的头扎成了刺球。

“一个时辰之后就可以起针了，之后你留下一个月和你姨丈修习养身，千万谨记日后万千别再意气用事了。”

陈皮嗫嚅，而今他连哭的能力都没了，也不知是福是祸，他在这儿是永远的陈皮，现在就连师父都叫他一声老四，只有这儿，只有念姨和姨丈永远当他是那时少年。

齐铁嘴走到念卿身边伸出手拉了拉念卿的衣袖，那张爬上皱纹的脸还能看出几分往日清俊，“念姨...齐羽他，他们...”

“那是他们必须要做的事，也是不得不做的事，你们都是局中人，要想破局就必须要做出牺牲。他们已经被盯上了，谁也救不了。”念卿想着时间也快了他们的筹谋就该散了。

“念姨很清楚与我们作对的是什么人对吗？”

“明朝年间曾有一人名为汪藏海，多年来他的亲眷子女形成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这便是汪家！”

“汪家...”俩人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你们可记得那年矿山里的东西？”

“陨铜？”

“我和蝎儿与诸天星辰之陨同入此世，那天陨最初所降之地是这方世界龙脉之所。初来之时我二人并不知这所为何意，但却知晓在我二人来之前这方世界刚发生过一场战乱，所有神异之人都已死于那场战乱。却也有独得运数之辈仍幸存于世，可我也只能说这是骗局的开始。”

“为何？”

“与其说那是他们的运道，也不如说那是他们最后的价值！上古有神异，一曰伏羲，一曰女娲。我虽不知到底因何起了这上古之乱，但与这二位关系甚密。伏羲不仅留有后人掌长生之法，更是派遣信任的种族镇守天陨，这一族便是麒麟也就是东北张家！”

念卿说到这儿长叹了口气，“也不知究竟都造了怎样的孽，麒麟之后还出了穷奇。”

“佛爷？”

“说的就是他。那张日山是张家直系，可得活上好多年嘞！再说女娲，她也是沉得住气，直到手下亲信几经转环，直至汪藏海临世，此一族得到新的庇护她才出手。汪家以凤凰为记，世代与张家为敌。直到张启山组建九门，你们便也都成了局中人！那年我本想拼上一把，担起因果也要带你们出局，可惜了，你们不愿，蝎儿也担心。”

“念姨我们都清楚，您二位最是疼我们，可我们既已入局就不能让他们讨得好去！我不管那究竟是何等神异，但想来也不过是一股残力，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斗上一斗！”齐铁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壮志。

“你们啊，自有命数，我能帮你们的不多了。接下来的战场就不属于你们了。”

蝎儿回来时就见到齐铁嘴站在院子里，陈皮坐在西王母曾落座的软塌上，念卿坐在他架起的秋千上吹着玉箫。一时间，岁月静好。

“刺瞎你双眼的那人我已经教训过了，明日起你就跟着我修习灵觉，虽不能让你超乎常人，但至少可以便宜生活。”

蝎儿说完就牵着念卿进了屋，路上两人耳语了几句齐铁嘴二人并没有听清，可却无端觉得这是他们梦中的日子。

“陈皮如果当初我和二爷没有同张启山搞那劳什子的九门，是不是这一辈子我就可以一直侍奉于念姨二人膝下？做个茶楼老板，娶了那姑娘，一生幸福平安，岂不美哉？”齐铁嘴说着竟流下泪来，他一时间想了很多，他曾以为那是兄弟之间的承诺、义气，却没有想过所有一切都是算计，那他这一生的苦楚到头来就都成了笑话！

“我拜入师父门下是为了活命，遇到师娘、念姨、姨丈都是上天恩赐，我也想从没有什么九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