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该生气了(1 / 3)

林鹿忽觉脊背一串发凉,身体僵直极了,“虞开澄也在后面吗?”

朝暮没有回答她,想来,它的诈尸只是为了提醒她。而朝暮不能开口,也在侧面说明,覃三川离她很近。

林鹿心中警铃大噪,心间竟都跟着颤动。

路上的时候,朝暮有说,覃三川生气的时候,是控制不到自己脾气的。而他那些对付人的腌臜手段,无可谓正误,只要他想做,他都会去做。

而黑化时,多巴胺大量滋生,它更是会刺激覃三川做一些没有意识的事情。如此来回,循环又往复,彼时,什么楼逸井不楼逸井的,已经不太重要了。

林鹿承认,当时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心里打着鼓,有着畏惧,甚至想退缩。

林鹿没敢回头,声音有些颤抖,她只是冲着面前的铁门喊:“覃三川......”

周围没有人声回复,声音走近铁疙瘩,又被反弹到林鹿耳朵里。

一阵轻风吹过,带来铮铮凉意,林鹿觉得脊背上似乎有什么不知名的小虫子,在蠕爬、啃噬,叫人身心都痒痒的。

林鹿不知道,平常人被这么吓,会做出什么举动。她只知道,她现在不单单是想平复覃三川忽起的波澜,她更想要回家。

“覃三川......”

“......”

“覃三川......”

“……”

“覃三川,你别不应我,我害怕……”

“嗯。”

和大提琴一样、浑厚好听的声音从林鹿背后传来。

林鹿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覃三川不过仅此一声,却也让她悄然松了口气。她柔声问道:“你今天是不是生了我的气啊?”

“嗯。”

林鹿心间一颤,没回头,只继续说:“我罐子里的糖全都是酸的。”

“……”

“粉红色糖纸包裹着的那种,已经是罐子里最‘甜’的了......而且,粉红色的糖笼统也没几颗,就那一小堆,也是我挑了好久才挑到的。”

他的声音里面带着微不可见的沙哑:“嗯。”

“我从来没有戏弄你的意思......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有点误会。”

“……”

林鹿把刚刚没拿稳、掉到地上的手电筒捡起来,将带光源的那一方在掌心杵了杵。手掌透光处像是被血侵占一般,亮红如晶。

手电筒的质量挺好的,除了光线越来越微弱,总体还算能用。

林鹿刻意地把声线也染上笑意,她压低着、蛊惑着:“覃三川,学校的路有点黑,我有手电筒,我们一起回家吧!”

‘回家’两字,说得轻快如飞蝶,翩翩又散漫。

覃三川静默了一会儿,在林鹿准备转身和他面对面的时候,他像是终于忍不了了一样,突然出声:“够了。”

声音不大,但足够威慑人心——那是长久以来埋在骨子里的气势。

林鹿的身体不自然地被惊得打了个哆嗦,她不明白他这突然的爆发是为何。

她听见他说:“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现在马上从‘她’身上消失。”

覃三川的话语里尽是森然冷意,哪还有刚刚的一丝恻隐:“要不是你找对了人,要不是被附身的人是她......呵,你早就在踏入这里的第一秒,和这个沉闷的世界永远说再见了。”

他到底是惨淡得多明显?连这样没有形状的怪物都要蛊惑他,还是以这么卑劣的手段!

覃三川气急,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他都想直接动手了。

林鹿愣了一下,一时不太明白覃三川在胡言乱语什么。脑海中好像有什么画面闪过,她虚虚抓去,却扑了个空。

朝暮突然出口:“保护罩。”

不过是茅塞顿开,林鹿顿时明白了过来——那天在小操场,她做贼不成反被擒,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勘探他的内心世界,却险些被他抓住,幸好朝暮反应及时,拿了保护罩做抵挡。

所以覃三川是在怀疑她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因为她在这样一个不太正常的时间点来到了这里?并且很准确地道出了他的名字?

林鹿张了张嘴,不敢说话。

坏事大都是多事作出来的,这种紧急时刻,更是要懂得说多错多的道理。

想到这里,林鹿有些懊恼:怎么就在还没有看见他的时候,就叫了他的名字呢?

林鹿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那个猜想。毕竟,如果是真的,那得多荒谬啊!

她试探地:“朝暮,你又诱导我说话!这么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如果朝暮此时能够说话,肯定会一脸不屑地说:你就算不叫他名字,他也会怀疑你。那你还不如趁着这个好时机,把下午的误会化解开。这样不才有利于后面的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