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2 / 4)

姜思宇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曾经的朋友都成了她高攀不起的贵人。

从洗手间出来,她恹恹地回到包厢。

谢祁还没回来。

关景仍然在牌桌上,这样的场合对他来说也十分难得,牌桌上大部分都是他平时接触不到的人。

不然他也不会放着姜思宇不管,自己去打牌。

姜思宇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坐好,明明无聊得要命,却不甘心马上离开。

包厢门打开又合上,胡青青摘下墨镜,看见正对面的姜思宇,眼神秒变一言难尽。

姜思宇张了张嘴,赶在她怀疑之前指了指牌桌方向,“我不知道你在这,我跟朋友一起来的。”

“你紧张什么?”胡青青“噗嗤”一笑,“我又没说什么。”

她说完走到牌桌前跟几个朋友打了声招呼,又从吧台上端起两杯红酒朝姜思宇走来,“我觉得咱两还挺有缘,喝一杯?”

可不是有缘么?

姜思宇笑着接过她递来的酒,“好。”

胡青青在她身边坐下,跟她碰了下杯,“你跟谁来的啊?”

姜思宇把杯子送到唇边喝了一口,“关景。”

胡青青的八卦欲上来了,“关景是谁?”

姜思宇下巴往某个方向抬了抬,“那个,我学长。”

胡青青拉长尾音哦了声。

不认识。

姜思宇心里盘算着要怎么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导谢祁身上,不知不觉喝完了一杯酒。

喉咙传来阵阵不适,她清了清嗓子,试图把异物感消除,怎知嗓子越来越难受,灼热伴随着刺痛感在提醒她事情不对劲。

她盯着手中的酒杯,猛地意识到一件事——她……好像过敏了。

姜思宇放下酒杯,起身往外走,“我去趟洗手间。”

她怎么就忘了她酒精过敏了?

还当是别人的身体呢!

姜思宇来到洗手间,起初想把自己催吐,后来发现于事无补。

她现在不光喉咙不舒服,全身的皮肤都在发热,好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上面爬,瘙痒难耐。

姜思宇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必须得马上去医院。

她往脸上泼了几捧凉水,关掉水龙头,走了出去。

她用力往电梯方向跑,跑到一半被人拉住手腕。姜思宇被迫停下,淡淡的沉香味夹杂着烟钻入鼻息,她抬眼就看到了谢祁。

谢祁见她状态很不好,淡声问:“怎么回事?”

“酒精过敏。”姜思宇的脸又红又肿,还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颗粒。

被他握住的那截手腕,许是温度的关系,症状比其他地方更为严重。

她抽回自己的手,缓缓蹲下来,把脸埋在臂弯里,大口呼吸。

小时候医生就告诫她,她属于急性过敏,症状严重到会窒息。

她现在就感觉呼吸困难,手脚厥冷。

意识也模糊起来。

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分出心思想,她现在肯定很丑,不能让谢祁看到。

谢祁半蹲下来,想把她拉起,“你准备去哪?”

姜思宇不肯抬头,“医院。”

谢祁想了下,说:“我去帮你叫关景。”

他刚要起身,腿部传来一个小小的阻力。

谢祁低头,视线里出现几根白皙纤细的手指揪住他库管。

“不要。”姜思宇的这两个字几乎是气音。

喉咙肿得发不出声了。

她说不要,又不松手。

谢祁不知道想起什么,微微失神片刻。

“你想我陪你去?”他问。

想啊。

当然想。

但姜思宇不敢点头。

手执拗地揪着他裤子,眼皮却一点点耷拉下来。

身体的难受和模糊的意识令她失了分寸,她任由身子脱力往他腿上靠。

他听见谢祁让她松手,即便不想,她还是乖乖松了手。

还没靠上去,姜思宇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谢祁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你看起来很严重。”

这是他的解释。

姜思宇已经难受得顾不上那么多了。

谢祁身上的气息令她安心,她卸下全身力气,放心把自己的安危交到他手上。

谢祁抱着她乘坐电梯下到一楼,他跟帮忙按电梯的服务员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没一会,有人跑下来送上他的车钥匙。

还是那辆白色SUV,姜思宇被放在后座上。

谢祁帮她系好安全带,发现她在挠自己的脸。

“别挠。”

他把她手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