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2 / 3)

军校除名。家人朋友?哦,他没有家人朋友。

他沿着这条路一直走,道路很少见到行人身影,来来往往的飞行器像一颗颗流星在他头顶划过,他心里有隐隐的恐惧,害怕被给他下药的人追上,不知道自己将面临怎样的结局。

意识越来越模糊,喘息声却越来越清晰,他终于找到一条小巷藏了进去。

他摊坐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双手拽着膝盖处的裤子,垂着头,发着抖,汗水一滴一滴从他下颚落下。

戏谑的男声从他头顶响起:“扶枫晚同学,真巧,怎么在这里遇见你。”

抬起头,费力看清那张熟悉又厌恶的脸,扶枫晚这时才明白自己不是被地下赌场下的药。

擦了擦模糊视线的汗水和生理性眼泪,沉声质问:“宴思洲,你跟踪我。”

站在他身前的男人笑眯眯的站直身,顺着他的话重复:“对呀,我跟踪你,枫晚同学,你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吗?”

扶枫晚冷漠的看着他。

宴思洲自顾自的笑,看起来十分愉悦:“我是你的爱慕者呀,在军校我就你喜欢你了,作为一个痴恋不得的人来说,为了接近心上人而做出偷偷跟随随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宴思洲的嘴角弧度落了下去,脸色骤然变得阴沉:“说起来也怪你,我作为宴家的唯一继承人,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前给你表白,你不心动,我给你这个外星域来的穷鬼送了那么多昂贵的礼物,你不接受,不然我们何至于在这颗落后的星球上相遇?”

男人伸出手,用力捏住扶枫晚的下巴,强迫扶枫晚看着他。

这真是张称得上完美的脸,白皙若瓷,此时药力在他身体里挥发,樱花的粉色从这白皙中透出,他面上冷汗淋淋,湿发贴着面颊,薄薄的嘴唇艳如玫瑰,整个人似是从水中捞出。

宴思洲内心得意又愉悦,他千方百计索求的琼玉终于被人他握在手里。

“真可惜你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你不是自命清高吗?结果呢,下点药就成这幅德行,啧啧,不过如此。”

他放开手,扶枫晚的头脱力的再次垂下去,碎发坠在额前,挡住了怨恨不甘目光。

宴思洲当然看的出坐在他脚边的人对他的仇恨,可是这点恨他根本不能触动他分毫,猎物已经失去爪牙,他慢条斯理,带着戏弄,弯下腰去解扶枫晚的外套。

地下赌场比赛结束后,扶枫晚将汗湿的衣服换成背心和皮质外套,外套的拉链被拉至锁骨,宴思洲的手刚落在挂在衣服上随着呼吸摇摇晃晃的拉链头坠子上,一只手猛然将宴思洲的手拍开。

扶枫晚抬起头瞪视他,愤怒的火焰在这双眼睛中猎猎的烧着,那只手下了死力气,将宴思洲的手背打出一道清晰的红印。

扶枫晚扑上去,双手掐着宴思洲的脖颈。

他仍然因为药力在发着抖,力气已经所剩无几,以他在第一军校战斗系名列第一的成绩,刚刚那一掌就可以将宴思洲的手骨拍断,现在手中的脖子可以被轻易捏碎。

他眼白布满血丝,咬牙切齿的望着被他掐着脖子的宴思洲,宴思洲面上仍然挂着看戏的微笑,丝毫没有将这点威胁放在眼里。

糟糕的情况无法改变,因为这该死的药,他连最细微的精神力都无法放出。

宴思洲笑盈盈的任他掐着,伸手继续去碰扶枫晚外套的拉链,他一动,扶枫晚立刻去挡,试了几次不成功,宴思洲开始不耐烦。

站直身一脚扶枫晚踹到墙角,宴思洲眉眼的戾气显现,厌烦的说:“你最好听话点,免得等一会儿受苦还是你自己。”

扶枫晚卷缩在地上,抱着胸口吐出一口血,眼睛却死死盯着他:“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弄死。”

宴思洲现在弄死他甚至是最好的结果,扶枫晚怕的是宴思洲让自己生不如死。

一时不察,落入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状况,扶枫晚知道宴思洲这样恶劣的人想要的什么。

无非是将他的尊严打碎,让他像一团烂泥一样度完余生。

他的心脏毫无节奏的砰砰作响,他能感受到血液在身体里沸腾,好不甘心,好不容易从混乱贫瘠的外星域考入内星域的军校,等再过几年就会获得一个不会被人追杀,不用再提心吊胆的稳定工作,他明明马上就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工作生活。

凭什么宴思洲这样的废物能这样将他踩在脚下?就因为有个当了重庭星区执行官的父亲?就因为一个他无法选择的出生?

凭什么?

他心里恨极,目眦欲裂的看着宴思洲一步步再次走到他身前,脑子里飞快的思考脱身的办法,然而无论他如何思索,现实仍然是毫无逃脱的可能。

正陷入焦虑和绝望,视线余光突然发现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小巷的拐角。

这个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当她从壁灯灯光下显身的那一刻,扶枫晚就不再期望她救他。

上身的白衬衫空旷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