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江衍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教练就装不下去了：“别给脸不要脸，这是你唯一能进入省队的机会，我最后问一遍，你回不回来！”

云葭玉感到奇怪：“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为什么你听不懂呢，是我的语言不能和你沟通吗？”

她的确说的是凡人的语言呀。

教练再次哽住。

江衍已经愈合，自然不用躺在担架上占用资源，他握住电话声筒：“国家最近严抓体坛的不正风气，如果你受到了不公平待遇，省队能给你帮助。”

他像是很了解关于体坛的事情，神色有些认真，但是惯常的笑意让他看起来还是很温和。

“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你考大学。”

云葭玉原本打算专心修炼，可是看着江衍的神情，他并无所图，不像大师兄对她的关心是想要云葭玉给他同样的感情。江衍只是单纯在为她考虑。

于是她开始思考，在凡人的世界，应当遵循凡人的规则。

况且，她总感觉江衍这个人的感情很纯粹，能让她多一些感受——就好比她刚才竟然主动暴露了自己的能力。

“省队的水……”她不知道那种感知叫什么，“干净吗？”

江衍一愣，随后又露出那种闪闪发光的笑容：“当然！”

教练在电话那头又说了些好话，云葭玉没听，只是答应了一句：“那我后天再回去。”

教练呵呵一笑：“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放弃跳水。”

挂了电话，江衍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

云葭玉先看他的腿，这辆车正在驶往医院，一会要怎么解释他突然愈合？

江衍的伤口被木板固定住了，简单包扎止血，是打算到医院之后一起检查有没有骨折，所以这会血染着裤子还看不出来：“没关系，伤员很多，顾不上我，一会儿去休息室处理一下就好。”

正如他所说，公交车的伤员较多，没人顾得上这里，江衍带着她熟门熟路到志愿者的休息室。

护士看见他，笑着打了个招呼：“哎哟，大学生回来了。”

江衍冲谁都乐：“晓娟姐，伤者太多，我帮您拿过去。”

护士摇摇头，看起来对外表帅气的江衍十分关照：“你可是首都来的大学生，怎么干得了这个哟，对了，旁边这个小妹妹是哪个呀？”

“也是刚才救出来的，没有受外伤。”

护士便点点头：“哦哦，那你给她安置一下吧。”

云葭玉想起自己还没有告诉他名字：“云葭玉。”

江衍拿出一件新的运动服，看上不像是他的尺码：“先把衣服换一下吧，等一会我送你回家。”

他好像早就知道自己的名字，再加上这件看起来就很适合的尺码。

云葭玉再次开始思考：“你认得我？”

江衍眨巴眨巴眼睛：“上一次的比赛，我刚好有去看。”

以云葭玉的思维，还理解不了这之间有什么关联：“我没有家，我住在训练场的寝室。”

江衍依旧不意外，笑着说：“那你今天就住在这个休息室，我会在隔壁。”

云葭玉这下是真的感觉到了好奇：“为什么？”

虽然没说具体事件，但江衍听懂了她的意思，为什么要这样帮她：“秘密。”

他用同样的话，但云葭玉并不买账。

江衍无奈，微微弯腰和她平视：“你想参加奥运会吗，就是进入省队，进入国家队，成为代表国家出征的运动员。”

云葭玉知道，记忆里原本的身体主人是幻想过的。

江衍望着她，难得的笑意有些淡：“我想，但是我没有这个天赋，但我看过你的跳水，你可以。”

云葭玉感知到江衍身上有些低落。

“我成为奥运选手，那你呢？”她拍了拍江衍的头发。

江衍被她拍的耳朵有些泛红，直起身子，又是熟悉的笑容：“那我就去当奥运的志愿者。”

“哈哈。”云葭玉试着笑了笑。

第二天，云葭玉没有乘坐公交，走到无人的巷子里之后直接隐匿了身形，用灵力御空飞行。

南湖果然是荒废了许久，但湖水也因此十分清澈。

她顺着陡峭的山爬上高处，在记忆里捕捉到跳水的姿势，脱下运动外套，坐在山崖，抱着腿，在落下的瞬间保持身体以最小的面积落水。

因为衣服还是重了些，水花有些大。

不过这种感觉让她的身体很舒服，所以仅仅用了这一次就完全融会贯通之前锻炼的痕迹。

南湖的水没有脏的气息，她沉入水中，身体就收到了水的讯息，从前在梵净山突破无果，积压在体内的灵气一层层蔓延，又聚在一起，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仰头浮在湖上，发现天又有下雨的趋势。

不对，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