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1 / 3)

“六娘失忆,往日的事大多不记得,她面上虽不说,却不代表她心中不在意,心中想必比常人敏感些,你凡事多照顾照顾她的情绪,莫要只顾自己。”

说起柳姝青“失忆”一事,娄执似乎还不晓得,李若芷觉得这事他还是该知晓的,毕竟,柳姝青如今是他的妻子,丈夫了解妻子的过往也没什么。

这新夫妻要磨合,双方难免有诸多不相合的地方,娄执做为丈夫,对妻子应当多些理解才是。

而不是如他父亲般,觉得妻子便理应以夫为天,要为丈夫张罗纳妾,相夫教子,不可心生嫉妒,要将别的女人的孩子视如己出。

这天底下,有那个女人愿意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去将其他女人的孩子视如己出?

娄执不是她亲儿子,按理说李若芷不用如此费心与他说这些,可她不想夫妻二人如二儿子那般,恐他们日后不和睦……

娄执眼眸微抬,有些诧异,“她失忆了?”

李若芷被他这一问打断了思续,回过神来,“听说在清光寺养身子时跌落山坡,脑袋撞到了石块,如今诸多往事都不记得了。”

“也是因此事,去年已月时柳家才将她接了回来,据说那时还伤了脸,如今到是恢复的不错,已看不出脸上哪里有疤痕。”

柳姝青脸上早已无疤,柳家便也不忌讳她曾伤到过脸颊的事让娄家知晓……

娄执心中着方才的那些话,不自觉的看像与自己并排走着的少女,脑中忽然想起观莲节那日,少女帷帽之下带着红痕的面颊,想不到,竟是因此事才伤到了脸。

不知怎的,在知晓那些往后,心中对她的愧疚忽然愈发加重。

这一两年,可用调养身子为由避免同房,可日后要怎么办他不知道,总不能让好好一个人跟着他守寡一辈子。

娄执一个人低垂着眼眸,心中乱得很,却不知,身旁的姑娘早便晓得他不举一事,且是因此事才甘愿嫁与他的。

此时,夫妻二人心中各有忧愁。

柳姝青随娄执逛了一圈,看了一圈诺大的娄家,在看过那些亭台楼阁,水榭长廊后,她心里空落落的。

这里在华丽恢宏,在气派,可终归不是她的家,包括那柳家,也不是她的家,她更不属于这里。

如今嫁与娄执,也算偏离了剧情,她不用在过多担心日后会落为玩物一事,也许她该找找回去的办法,在什么月圆之夜,血月,日食月食的时候试一试。

近半年来,柳姝青一心想着跑路改变剧情 ,如今已基本解决此事,只要系统不出现便不用在多加防范,她也该找回去的办法了。

她目视着前方,心中已开始计划回去的事来,将方才的郁闷一扫而空,步子轻快得跟脚下生风似的,一个劲的往前走,连带着身边还有娄执与红柚都忘了。

娄执本是照顾她才刻意将步子放缓了,这会察觉她忽然走快了许多,连带着眉目间的忧愁也消散了。方才还如同院子里被晒蔫了的桃花,这会,又如得了甘露滋润的春笋。

也不晓得她想到了什么,忽然走的如此快,娄执只得跟着走快些。

太阳渐落直至没影,残月爬上柳梢。夜里不比白日,阵阵冷风吹着,比晨时还要凉上许多。红柚将柳姝青的衣裳首饰,都从箱子里取出来摆放好了。

因为她的到来,这屋子里新添了许多柜子,案几,以及妆匣和梳妆台。

包括如今这张檀木雕花大床,也是新换的,就连从前素净的帐幔与帘子,也被换成了喜庆的红色……

睡了十几年的屋子一下变成这样,他还是有些不适应。

不适应到没什么,过段日子便能适应了,可这会就要就寝了,他心中打起退堂鼓来,不知该如何与柳姝青说起此事。

柳姝青坐在梳妆台前,由红柚为她卸首饰。

“姑,三娘,可要点安神香?”

本是要唤她姑娘,却又马上改了口。柳姝青如今已嫁给娄执,自然不能在如此唤她,便只能唤三娘或六娘了。

三娘是随娄执在娄家的排行,而如此称呼,六娘便是柳婳姌在娘家时的排行来称呼的 。

然而,红柚不知的是,柳姝青原在家中也排老三,若真安排行叫,是该唤她三娘。

她自从来了这睡眠一直不太好,几乎每晚都要点安神香或是吃安神的汤药,才能快速入睡。

柳姝青打开那瓶烫伤药,用修长纤细的手指涂抹着伤处,朱唇轻启:“不用。”

她不敢睡的太沉,今日两人相处了一天,她观察了一番,发现娄执对她的态度 ,好似时好时坏。其他虽没什么可疑古怪之处了,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观察一段日子才能看出好坏了。

红柚闻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听柳姝青拒绝,不在说什么。

这长夜漫漫,又是新婚夫妇,她猜二人是还要做些什么不会过早睡下。

待红柚为她将发髻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