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酒(1 / 2)

上巳节后,娄执又带着她在山上玩了几日,只是,吸取了上回的教训,他每回出门都会提前准备妥当。

就这么玩了几日,柳姝青心情也好了许多。到第六日午时,他们才优哉游哉地回了娄家。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二人愈发习惯彼此的存在了,虽然还是能不在一处待着,二人便尽量不在一处待着,但至少同在一处时,他们不会在过于尴尬。

离开那日,娄执便只差人同娄大娘子说了去庄子一事。

此事娄大娘子不会说什么,她整日打理楼府上下那么忙,哪有那闲工夫去打听庶子的行踪。

娄户对于他跑出去玩也早已见怪不怪,因此也不会管他去了何处,只是得知这回居然带上了柳姝青,他感到有些意外。

看娄执原来的态度,娄户原以为他不会善待柳姝青,却不想二人相处得还算融洽。

回娄府后,柳姝青开启了无聊的养病日常,三餐过后,便会有人按时将药送到她面前,渐渐的,她也习惯了吃这些苦涩难闻的药汁,都已经能做到一口闷了。

娄执时常早出晚归,也不晓得他整日都在忙些什么 ,可他虽忙,却是没忘记替她寻药方一事。

从庄子回来没几日,他便为其搜罗了好几个药方,什么养心安神的,重镇安神的……他想,这么多药,总该有一种对她有效。

自三四月后降雨愈发频繁,六七月份时几乎隔几日便会下场雨。孙意生产那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在这之前天阴了许久。

用过早膳后,娄执便同娄域一同出去了,因着兄弟两关系好,柳姝青也同孙意见过几回。

她嫁给娄执之前孙意就有身孕了,因此,两人第一回见时,孙意已是大着肚子的模样,她大着肚子做什么事都不方便,需要人在一旁帮衬。

她与孙意虽认识,却也不是很熟,平日里二人绝不会主动去找对方。

午时,孙意竟来了临吉居,这让柳姝青有些意外。然而 ,更意外的事还在后头呢。妯娌两还没将凳子坐热乎能,孙意的羊水破了。

她月份大了,本不应该随意走动,她也不过是经过此处来坐坐罢了,谁成想来了趟临吉居便要生了。

虽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过猪跑,可柳姝青到底没亲自体验过,生产一事哪能知道得那么详细。

孙意的羊水掺杂着血一同流出,一会便打湿了那月白色的下裙。

一见裙子上的血迹,以及孙意因腹痛而拧成一团的脸 ,她当即惊得大脑一片空白,一时未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以为孙意小产了,整个人说话都不利索了。

想着孙意要是在自己这小产了,那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血……红柚,快,快去请大夫!”柳姝青白着脸色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赶紧叫人去请大夫,说话间声音有些发颤,显然吓得不清。

她没见过这场面,红柚同庆锦更是没见过,这会见了血,直接愣在了原地,直到柳姝青的催促声响起,红柚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正当她焦急之际,孙意身旁的婆子解释道:“哎呦,娘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孙姨娘这是要生了……”

说罢,稳婆赶紧叫丫鬟去寻家丁来将孙意抬回去。

经一旁的婆子一说,她才晓得是自己想多了。

那婆子是一早便找好的稳婆,因着孙意临近生产了,稳婆便一步不离地跟着她。

这稳婆可是娄域多番打听挑选来的,这些年接生过的孩子,没有一千也有一百了,生孩子在她看来已是家常便饭,什么样的状况没见过。

这会见孙意羊水破了,脸上丝毫不显慌张,在稳婆有条不紊地指挥下,孙意被下人抬回了院子。

柳姝青放心不下,也一同跟着去了。等娄执回来时,便只瞧见下人在收拾地上的狼藉,而屋中却寻不见柳姝青的身影。

联想到那一地狼藉,随即以为柳姝青出事了,娄执莫名心头一紧,眼中闪过一丝他都未曾察觉的惊慌。直到晓得那血水是孙意的时,他才长舒了口气。

另一边娄域回来时,见院中聚集许多人随即想到了什么,他徒然有些心慌,赶紧来到屋外寻问孙意的状况。

这会孩子还未生出来,他得知了情况,也不顾外头人的阻拦,执意进了产房。

稳婆见娄域进来吓得大惊失色,随即催促声响起:“哎呦,男人怎可进产房,见血是要倒霉的,晦气,快出去,快出去!”

人们觉得女人生产男人若是进来见了血,便是不吉利的,会有血光之灾。

不仅如此,也是因生产时太过血腥,妇人面貌过于狰狞,恐男人留下阴影。故而妇人生产,最是避讳男子入产房的。

可娄域是在战场上厮杀惯了的,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莫说是怕了,更是不相信这些言论的。

如今心爱的人如此难受,娄域都恨不得替她受这生产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