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2 / 3)

他用木棍拔了拔土,又拿起来戳戳旁边的人,忽然笑道:“哟,香囊挺好看,里头有驱蚊药吧,我被蚊子叮的都是包,要不借我戴戴?”

娄执躲开戳自己的木棍一口回绝:“贴身之物从不借与他人。”

王绍之笑了笑,望着他一时有些感慨:“有夫人真好,不过,听说你当初不看好这婚事来着,如今夫妻二人感情却是挺好。”

“我们,感情好吗?”娄执摸了摸香囊,望着香囊上的平安扣出神。他低着头,火光映照在脸上,叫人看不清面上是何神色。

听到这质疑声,王绍之靠到身后的大石头上,用手做枕,声音懒懒地反问他:“怎么不好?”

“你在外头,家中会有人惦记,天冷有人添衣,天热有人担忧是否受蚊虫叮咬……”

王绍之语气有些发酸,他还未成家,虽未体验过夫妻生活,可这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在他看来娄执二人之间那样的,可不就是感情深厚。

回想过往种种 ,娄执眸光亮了亮,随后又暗下来,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怎么个好法?那些相敬如宾的夫妻也是感情好,可也只是感情好罢了,爱意大抵是没有的。”

“闹别扭了,怎的忽然这么说?”看他不太对劲 ,王绍之想莫不是二人吵架了,他直起身,挑眉问:“你觉着你们是相敬如宾?”

娄执不回答也不否认,只淡淡道:“她能对我好 ,也能这般对旁的人好。 ”

王绍之父母感情不好,从他记事起,二人似乎是相看两相厌的。他爹要哪里磕了碰了,他娘不笑出声就不错了。因而,在他看来,像娄执二人这样的 ,就是感情好的代表。

“那怎能一样,你傻啊!不爱你谁管你身上被咬了几个包。你便是脑门子上砸出个大窟窿来,只怕人瞧都不带瞧一眼。这又是给你香囊给你备药 ……”

见他一副不开窍的样,王绍之推了推他,没好气地朝其吼了这么一句。

娄执欲反驳,可话到嘴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是啊,既没什么感情,为何对他这般好?

将他看作好友?可他不会赠好友香囊,也不会在意好友是否被蚊虫叮咬,不会时刻送喜爱的吃食,更不会送其平安扣……

他既不会对友人如此,那她也应当不会如此。

香囊上的平安扣,他曾在柳姝青腕上见过。

“绍之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是赶紧寻个夫人吧。两大男人说什么爱不爱的,兄弟我怕你饥不择食,别到时候看着男人都觉着楚楚动人,对其心生爱慕。”

王绍之这突然的吼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一个平日里同他走的近的男人,扭过脑袋一脸怪异地盯着他们,在听到后面那些话,才晓得他说的爱是怎么一回事。

“去你的,你才有断袖之癖,你全家都有断袖之癖。一边呆着去,懒得同你胡扯。”王绍之瞅了眼那人,回过头来拍了怕娄执肩,而后打了个哈欠往后倒去。

回想王绍之说的那些话,娄执实在想不通,他压下跑回城去见柳姝青的冲动感,将香囊攥在手中靠到了一旁的树干上。

王绍之在起来时,便见他环着双手,唇角微挑,面上始终带着抹淡淡的意笑。王绍之摇摇头,又躺了下去了。

七八日过去,柳姝青的月事算是彻底走了,总算能泡水里安心洗浴,用过晚膳她便在浴桶中泡了个澡。

泡了澡浑身轻松,她将湿发擦干后只披了外衫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天晴了没几日,夜里又下起雨来,风雨声外头 ,雨打在叶在上沙沙作响。因着窗户未合严实,风裹挟着细雨顺着间隙吹进来,帐幔被吹动,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柳姝青的面颊与胸口 ,弄得她一阵酥痒。

榻上的人似乎已睡熟,粉唇微张,小声呓语着:“不要……”那细小的吟叫声被愈发大的雨声所掩盖 。

柳姝青醒来时已是后半夜,听着雨打落叶声,她神色迷离地望着床幔直发愣,动了动身察觉浑身出了层细汗,整颗心突突地跳着,起身看了看灰暗的四周,发觉是梦,这才松了口气。

回想睡梦中的一切,下身的异样似乎还在,她摸了摸额间出的细汗,整个人热得好似要烧起来。

她心中慌乱,赶紧换下衣物,到外头悄悄打了水擦洗身子,回屋时打开窗子叫冷风吹进来驱逐燥热感。

初次梦遗,弄得柳姝青有些无措,她瞥了眼地上的衣物整个人脸色都变了。那弄脏的衣物,仿佛在时刻提醒她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她将整张脸埋到锦被中,霎时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这梦遗便算了,挺正常的事,可梦中与她交颈而卧,耳鬓厮磨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自己那不举的丈夫。

“怎的偏偏是他……”她闷声念叨着,整个人欲哭无泪,这叫她这往后如何正视娄执,梦到他同自己媾合。

在梦中,她不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