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过泉沟就可以上山了,这里已能感受到丝许逼近的寒气。

这是上下山唯一的路,杂草丛生,马走到这里也渐渐慢了下来。

毕竟这条路这些年来也就卓昱一人走而已。

卓昱在这里主要学习剑法和轻功,他的武功是在京城比武大会上拿下两年头筹的。

不说别人,卓天曜的枪法至今未逢敌手,近几年与儿子切磋武艺,也是越发的吃力了。

十几回合下来二人不相上下,卓天曜坐凳上喘气叹道:“你师父到底何方人士?这剑法也忒怪了!”

师父到底何方人士卓昱也不知,在千寒山,他每日只睡两个时辰,每日除了练剑就是轻功。

他如今的轻功,身法轻盈,无声无息。

就他出城到千寒山这段,没有马匹还能走得更快些。

可是任馨怕儿子累着,每次都命人给他备好马匹。

在千寒山待了五日,第六日清晨卓昱拜别师父,准备下山。

山中有竹屋几间,这几年师父在中间的屋子里就没出来过,他也不允许卓昱踏入屋内。

卓昱背上包袱,对着主屋双手抱拳,道:“师父,过几日徒儿就要跟着爹爹南下出征了,等得胜归来再来向师父讨教。”

里面一片寂静,片刻后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传出:“去何处?”

“闽南诏安。”

又沉静了小会儿,师父道:“你现在的剑法已练得出神入化,轻功也是炉火纯青,只是还未得以施展。你父亲是久经沙场的,跟着他你会大有所获。”

告别师父,卓昱骑上马踏上归路。

午后卓昱回到卓府,先回房更衣再去给母亲请安。

他每次从山中回来都会瘦一圈,头两年任馨还会心疼,现如今时间长了也都习惯了。

算着他这个时候回来,让厨房准备了梨羹和一些糕点。

请过安任馨对他说道:“去看看婉儿吧!她一早就来陪我做针线活儿,刚被二郎拉出去,这会儿应该是在园子里放风筝呢。”

花园里王婉儿正和卓昊放风筝,今日风不大,两人弄的一炷香时间了还没把风筝飞上去。

卓昊吵着:“大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啊,他每次都能飞好高。”

谁说只有他能飞上去?

王婉儿心中不服气,偏不信这个邪,试了一次又一次,在院里这么来来回回的跑。

终于,风筝飞起来了。

卓昊拍手叫好,吵着要拿风筝线。

婉儿一低头结果风筝挂到了树上。

这是卓昊第一次自己画的风筝,开始哭起来。

婉儿安慰道:“别哭别哭,我去给你拿下来。”

这是一棵槐树,几近两丈高。

好在不是挂在树的顶端,婉儿爬上去站在树杈上。

一只手抱着树干,一只手伸手去够风筝。

感觉还不够,她一只脚离开树杈,另一只踮了起来。

刚抓住风筝的那一刹那,脚下滑落,手也没抱住。

完了完了这下屁股还不得摔开花?

正当她以为要落地时,一双手将她横腰接住。

阳光下一张熟悉俊朗的面孔,是她这几天日夜思念的人儿。

几天未见,婉儿每次都会在卓昱下山那日来卓府等他。

但这一次两人还未说话,都有些许羞涩。

他们两人准备订亲的事京城已经人尽皆知,昔日嬉笑打闹的欢喜冤家就要成为夫妻了。

尽管王婉儿始终未松口,但那日她喝醉酒来闹婚一事几家人都知道了,就算她不承认旁人也看得出她的心思。

不过婉儿只记得那日晃晃悠悠来到堂上,跌了一跤,然后的事就再也想不起来。

反正知道自己喝醉后肯定没什么好事,醒来卓昱还乐得跟他办喜事一般,可想而知自己在堂上出了多大的丑。

四目相对,两人都看出了神。

卓昊跑来关心问道:“婉儿姐姐你没事吧?”

卓昱回过神来,将婉儿轻轻放下。

风筝又回来了,卓昊吵着要卓昱给他放风筝。

卓昱摸了摸二弟的小脑袋,说道:“快回母亲房里去,刚煮好的梨羹,可甜呢!”

听说有梨羹,卓昊跑得飞快,转眼没了人影。

身后王婉儿还在羞怯,卓昱上前打趣儿道:“抱歉啊,让大奶奶久等了。”

这下小丫头的脸更红了,她不知卓昱究竟怎么了,自从那天闹完事后醒来就这是般没脸没皮的开玩笑,拿她逗乐儿。

小心脏怦怦直跳,食指在拳掌中紧张得摩擦,脱口道:“谁等你了?我是来陪二郎放风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