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小声提醒。

“你闭嘴，”波比塞给欧若拉一杯兑好的药剂，“喝药！”

欧若拉不说话了。

“有什么就说什么，就算你不说我未来也会发现。”庞弗雷夫人告诉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只能说实话，“我知道做治疗师要善良、热心，可是我…”把心一横，她说，“可是我不觉得自己善良热心，我不想管其他人…我只想管欧若一个”说到这，她的声音小下去，“或者…只管我的朋友们，我可以开一个小的私人诊所，他们有事情就来找我。”

庞弗雷夫人静默片刻。

阿斯托利亚又问，“为什么不想管其他人呢？我以为当治疗师对你来说是很有成就感的事。”

维多利亚目光迷惘，打心底里，她觉得对很多人的生命负责是件非常麻烦的事，自认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

庞弗雷夫人没有制止，阿斯托利亚便继续说，“游离在生死之间，见惯生离死别，双手沾满温热的鲜血……同样想从中获取快乐，有人这么做是为了杀人，有人是为了救人。”

维多利亚眼里亮起一些光，恍然想起欧若拉说过的话，受制约最小、可以长期管理别人的职业只有三个，她既不能做帕尼特和修的老师，这辈子也不可能反过来做他们的爸爸，那么治疗师是实现这一目标的仅剩途径。

“你也想做治疗师？”庞弗雷夫人问阿斯托利亚。

“对不起，夫人，”阿斯托利亚羞愧地说，“我没有面临鲜血和生死的勇气，也没有能通过治疗师资格赛的智慧。”

“别看轻自己！”维多利亚轻呼，“你说得比我好多了！要一起努力吗？”

“先别劝别人，也别太高看自己，”庞弗雷夫人终于下定决心，提出自己的要求，“欧洲治疗师资格赛初试在每年复活节前九周*、正式考核在复活节前三周，下一届初试是明年的二月十二号、终轮考核在三月二十六，在那之前，我要求你今年的期末考试在魔药学、草药学、变形术、魔咒学和黑魔法防御术这五门课取得单科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O’*，其余课程不低于‘E’——以后包括O.W.L.s和N.E.W.T.s在内的考试都以此作标准，明年选修课选保护神奇动物、算数占卜和古代如尼文三门，每科拿到不低于百分之八十的‘E’，”顿了顿，她说，“如果你能做到，明年我带你去终轮的现场观赛，除了我的推荐名额，你需要提前结识其他推荐人。”

“夫人，你是推荐人？你是评审之一？！”欧若拉和维多利亚一齐崇拜地看着波比，赞美道，“太厉害了！”

原来大佬就在身边！

“别高兴太早，我往前两届都没去参加，人脉很久不联系了，不要幻想能从我这获得额外的资源，”波比继续提要求，“维多利亚，你必须在二十二岁之前拿到青年治疗师资格证，不然我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你继续走这条路。”

“什么？维姬六年级就要去参赛？！”欧若拉反应快，请求道，“太急了，她还一点准备都没有…至少得19岁再去试第一次……”

“我当年十六岁一次就考过了，丽兹跟我同年通过考核，她只有十五岁…还要兼顾O.W.L.s。”庞弗雷夫人从欧若拉手里拿过空药瓶。

伊丽莎白·沙菲克当年刷了全欧洲的记录，成为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医师资格获得者，三大类的治疗师，至今都没人能破她创下的记录，波比同样一次性通过，大半个欧洲的巫师都曾为这两名年轻女孩侧目，毕业后，她们很快获得了评审团的坐审邀请——何等风光的场面？第一次巫师大战期间，波比和伊丽莎白每届资格赛都会做伴去现场担任评委，没有食死徒敢真的伤害她们，直到1986年，战争已经告一段落，伊丽莎白刚从考核现场回来，没多久就传来她在工作岗位遭到袭击的消息，此后，诺特夫人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差，波比在那之后也没再出席过评审。

维多利亚太小了，她根本不知道，最令人难过的不是看着好友受伤帮不上忙，而是她们明明都是最优秀的治疗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中一个身体衰败、忍受痛苦，而另一个无计可施，甚至没法欺骗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曾崩溃地质问帕尼特和帕特里克，为什么要追随伏地魔？为什么要推崇战争？麻种真的会灭绝吗？不，不可能的，如果战争持续下去，最先灭绝的一定是纯血巫师——噩运会率先降临在一个又一个优秀的纯血家庭身上，瞧啊，沙菲克和德文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为什么我十六岁就得去考第一次？”庞弗雷夫人发呆时，维多利亚艰难地掰手指，自问自答，“哦，失败者禁赛一届，如果19岁去了没通过…22岁就不能……”她也觉得从零基础开始难度太大，忍不住求情，“夫人，不是六十岁吗？可不可以再宽限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