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与假(中)(2 / 2)

雷夫人从外面叫进来几个高年级把两个伤员放在担架上抬走,正当大家都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的时候,欧若拉又拿出撒泼打滚的气势大哭起来。

“呜呜呜!我好害怕啊!为什么总是我呜呜呜!凭什么?就因为我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学生,就活该遭受这一切吗?他醒了之后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报复我…呜呜呜!就因为我没有一个副主席的爸爸…一定要逼我从天文塔上跳下去才行吗?我明明很努力了!先是继承人、又是巴多克!他甚至威胁所有想帮我的人!用他们的家人、前途作威胁!呜呜呜…校长我不念了…我要退学!他骂我呜呜呜…骂我泥巴种…就算未来我遭他毒手…他也可以推到密室和怪物身上——他真的想毁掉我、逼我去死…还要伤害我的家人!他们都不是巫师…可怎么办呀教授!难道我真得自尽谢罪吗?我好害怕他报复啊呜呜呜……”

一番控诉字字泣血,走廊乃至楼道里都爆发出议论声,不管她是怎么做到的、不管事情经过到底什么样,但巴多克的嚣张大家有目共睹,欧若拉这番话引起很多学生的强烈共鸣。

只要有一个人敢站出来,那些同样被巴多克威胁、骚扰、挑衅过的学生们一个接一个站出来,有人直接闯进女盥洗室向教授们诉说自己的经历,挤不进来的学生就站在走廊上用扩音咒、甚至守护神咒附议欧若拉的说法。

明明受害者只有一名、明明其他学生只是来凑热闹,但现在所有人都比当事人情绪更激动地大声叫嚷,走廊里、女盥洗室里再也听不到欧若拉的声音。

“看出来了吗?”布雷斯摸着下巴。

“嗯。”西奥多把目光从包成木乃伊一样被抬出来的巴多克身上收回来,走廊上不少人往他身上丢墨水、吐口水,庞弗雷夫人只是象征性地制止一下,众多斯莱特林也多护在弗林特、而非巴多克身边。

他们看出来了,欧若拉不仅要揍他,还要让他白挨这顿揍。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在她的算计内——从开学第三天医疗翼里跟维多利亚的激烈争执开始,她就在布局,先树立起自己“无依靠、被针对、努力生存”的人设,通过流言散布到巴多克的耳朵里引他入局,直接导致医疗翼那次在众多老师学生的见证下“被迫”与巴多克结仇。

后来密室袭击受害者的出现、以及巴多克的隐忍,这些对她都是极为不利的,等学校里同情弱者的舆论一过、等他父亲当选,再借密室怪物作掩护伤害她简直轻而易举。

但巴多克暴露给她一个机会——情人节早上那封威胁信,原本掀不起水花的事情,被她用一封“八英尺情书”强行激化,偏偏赶在密室袭击案几个月没再发生的关口,全校的目光集中回他俩身上。

假如巴多克够聪明,他就该继续忍耐等待时机,或者——至少不该莽撞地自行打包送货上门。

欧若拉昨晚的举动无不暗示巴多克自己并不畏惧寻常范畴的“恶作剧”,挑衅、激怒、甚至勾''引,同时给他造成“她只会用同归于尽的麻瓜方式与他抗争”的假象,一步步诱他掉以轻心、失去理智,最终造就今天的局面。

“够狠,”修眯起眼,“但假如她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未免天真了。”

“天真?”希格斯看着担架上鼻青脸肿的弗林特,“我从不觉得她天真。”

一个二年级女生的心机居然如此之深,更遑论她是如何做到二十分钟内毫无声息放倒两个身强力壮的高年级男生——她自己还身有缺陷。

思及种种,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