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算，帮忙解开她教材上的绳结，骨节分明的长指沿书脊从上往下一捋，那本书立刻服服帖帖躺在手心。

欧若拉眼前一亮，“这么简单？我怎么没想到！”

“不得不说，他在某些方面的确天赋异…喔……”布雷斯直勾勾盯着围场对面，海格牵了一群生物走回来，学生们惊呼出声。

“十二头成年鹰头马身有翼兽，”西奥多接上布雷斯的话，“新教授真让人意外。”

欧若拉明白他的意思，鹰头马身有翼兽类属三星级魔法生物，但它的价值跟四星级的夜骐和神符马一样难以估量，通常一人负责照看两三只已很勉强，像海格这样大批量地饲养，在整个巫师界都算大手笔。

海格正怂恿大伙靠那些大块头近一些，除了赫敏三人之外，连格兰芬多的其他学生也不再捧场，学生们紧张地盯着大兽们的尖喙和利爪。

“好，关于鹰头马身有翼兽，你们首先要记住的是，它们是骄傲的、非常容易得罪的，瞧瞧这些漂亮的爪子和嘴！永远都不要得罪鹰头马身有翼兽，那将是你们最不愿意做的一件事，”海格警告道，“对于这种骄傲的生物，你必须等它们先做出反应，这是它们世界的礼貌，懂吗？”

多数学生都认真听着，只有德拉科他们在开小差，哈利看出他一心想破坏海格的第一节课，和罗恩两个握紧拳头，目光里充满敌意。

“我们先鞠躬，然后等着，像这样，”海格正亲自为大家做示范，“如果它向你还礼，你就可以碰碰它，对，就像这样……但如果它不鞠躬，说明它不同意、或者不喜欢你，赶紧离它远远的——赶在它有机会伤到你们之前，都听懂了吗？”

海格牵出一头尤其高大健硕、名叫巴克比克的鹰头马身有翼兽，“那么，谁想第一个来？”

多数学生都往后退，就连赫敏他们也觉得害怕，怪兽们正扬起前蹄、展开巨大强壮的翅膀，嘶吼声吓得所有人连连后退。

欧若拉三人一直站在最后排，人们的注意力全在这十二头鹰头马身有翼兽身上，他们忘了她的特殊能力。

“听得懂它们的话吗？”布雷斯问。

“当然，”欧若拉目不转睛，“包括被你踩在脚下超过二十分钟的灌木。”

布雷斯赶忙跳开，西奥多随之低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觉得那株被压弯的灌木伸了伸枝桠。

“真神奇，”布雷斯感慨，“你的世界一定很复杂。”

目光穿过人群，哈利作为自告奋勇者，正朝巴克比克深鞠躬，青灰色的大兽仔细打量他，学生们和老师脸上带着各不相同的表情，海格是期待的，赫敏和罗恩是担忧的，德拉科是不怀好意的……

欧若拉轻声说，“或者更简单。”

西奥多把手扣在她的手腕上，动作先于意识，但他没有撤手，她也没有挣脱，这个姿势他们去年做过无数次，没有暧昧、只有扶持，三人很默契地谁都没有低头，有无形的屏障隔开面前的喧嚣，他们四周充斥着令人心安的沉默。

哈利成功俘获了巴克比克的青睐，学生们鼓掌欢呼，在海格的帮扶下，哈利骑在巴克比克身上，在一片惊呼声中，大兽每一块肌肉都迸发出力量之美，助跑几步，巴克比克载着哈利飞上高空。

夺目的不仅鹰头马身有翼兽足十二英尺的双翼，还有它背上恣意欢呼的少年，其他所有人，海格、赫敏罗恩、德拉科，欧若拉、西奥多和布雷斯，全部仰头看着。

“栀子树长得很高了，”西奥多望着天空，“我把它从温室移到庭院，今年没有开花，你说明年会吗？”

沉默片刻，欧若拉说，“我不确定，我那棵也没有开花。”

布雷斯轻轻拍了拍欧若拉的肩膀，“栀子花从冬天开始育苞。”

他们已经比她高出好多。

“对啊，冬天，最寒冷的冬天，”欧若拉喃喃道，“每一年都有新的冬天。”

西奥多笑了，五指微拢，然后松开。

欧若拉扭过头，他们看着彼此的眼。

“我的小树还在长个子，我知道，我不急着盼它开花，明年不开还有后年，后年不成还有再后年，”西奥多认真地说，“五冬六夏，我会一直守着、等着，等我的小树长大，等它自己愿意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