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树罗锅皮克特(1 / 2)

魔药办公室门口,欧若拉把西奥多拦在门外请他稍等片刻。

黑色橡木门虚掩着,少年听到她在跟什么东西小声打商量。

“好啦,西奥,”欧若拉将门拉开,仪式感十足地弯腰行绅士礼,“生日快乐,我的‘园丁’!”

西奥多还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可那双青蓝色的眼亮晶晶的,名为期待与惊喜的陌生情绪一次又一次席卷四肢百骸。

她果然知道——知道他在校报上的笔名。

每一天的校报Daily Love Letters上,西奥多都会以“园丁”为名留下一个小笑话,没来得及琢磨笑料时,他会留下一句“今天天气不错,陪小树晒晒太阳”,“阴雨天适合工作,除个草”或者“多云有雨,我的小树长高了”。

他就知道,她一定能看到。

欢喜已经溢满,西奥多终于忍不住弯起眉眼,“绅士礼?你还总说我学布雷斯。”

欧若拉咧嘴笑起来,指了指魔药办公室有些草率的布置,“教授课间回来,我只简单布置了一下。”

办公室光秃秃的墙壁上垂着一些淡色的亮片和飘带,石砖搭砌的穹顶上飘着一些蓝幽幽的蜡烛,讲老实话,斯内普的办公室蛮适合搞一些需要幽暗气氛的活动。

“太花哨不好收拾,”西奥多由衷地说,“万一被教授看见,说不定咱俩得一人罚写一篇四英尺论文,不值当。”

“像他会干出来的事!”欧若拉搓搓手,引西奥多走向左侧内室。

学校里只有极少数师生有幸参观斯内普的私人工作间兼储藏室,近两个月西奥多总是被“罚禁闭”,加上钻研一些新的魔药配方,勉强达到魔药大师的邀请标准,他成为这间内室的定期常驻嘉宾,对此间陈设并不陌生,也因此,在西奥多进入储藏室的第一时间,目光就落在工作台上不属于此地的蛋糕,还有那个比蛋糕大几圈、用黑布蒙着的“箱子”上。

“蛋糕不算我亲手做的,”欧若拉诚实地说,“瑞塔和可可帮我准备了蛋糕坯子、奶油,还有切好的水果和巧克力碎,我帮忙把它们组装到一起…还用了一些魔法,非常便捷。”

“已经很好了,欧若,你不该纵容我吃那么多早餐,我现在连品尝的胃口都腾不出来。”西奥多仔细端详那只淡白色的水果蛋糕。

不是没有愿意替他全程亲手制作蛋糕的女生,她们倾慕于诺特的矜贵与傲然,却依旧在易被挑剔的物质方面花功夫讨好、渴望他对她们的小心思另眼相待,或者干脆把他想象成不食人间烟火的幽灵,在他面前卖弄才学、试图赋予一些廉价物件以别样的精神寄托,盼望用浅显的、泛着圣母般光辉的善意与爱意来暖化西奥多·诺特那颗“冰冷”的心——他根本不屑这种自我感动式的救赎,偶尔配合不过碍于对方家世尚可,值得诺特少爷花时间做戏,卖给她们背后的家族几分薄面。

西奥多有时会想,自己偏爱欧若拉不是没有缘由,她总会在恰当时机,拿出既不损害她自己利益、同时又属于彼此能力范围内的宝贵物品作为礼物,这个“度”她掌握得很好,让作为受赠者的他内心顺畅且没有负担,又因为契合的三观、喜好,那些她所珍视的,往往也是他由衷喜爱的——一二年级的珍贵魔药手札、栀子树枝、精致的微观模型……人们以为他爱屋及乌,却不知她所说、所赠无不引起他的共鸣,这才是真正叫人欣喜的往来馈赠。

顺利达成共识,他们将蛋糕搁置一旁,迫切地掀开遮蔽礼物的幕布。

玻璃罩里扣着一只翠绿色的护树罗锅,还有一枚拇指大小的深色水晶瓶,里面盛着一些流动性液体。

“呀呀咿唔呀!”那绿油油的小家伙正生气勃勃地捶着玻璃壁。

“好了好了,这就给你放出来,”欧若拉赶紧把罩子掀开,顺便给西奥多介绍,“我家附近有好多护树罗锅的群落,它叫皮克特*,按照它们的算法…跟我们差不多的年纪,只是这只相貌比较特别,所以不合群,我爸爸在世的时候一直养着它,后来……”

“不合群?因为这个吗?”西奥多摸了摸它光溜溜的脑袋瓜,护树罗锅通常头顶几片绿叶,这只却是罕见的“秃顶”。

“是的,因为跟人生活过,它的感情比寻常野生动物更丰富,格外黏人,”欧若拉托着小家伙放到手心,“爸爸不在了…我帮它换过几个族群,但皮克特完全融入不了,它总趁人不备偷偷溜回城堡,好几次差点失去性命,我不能全心全意陪伴它,瞧,它总是跟我赌气…我想它乐意换个环境生活,毕竟爸爸……对它打击也挺大的。”

说着,欧若拉将它放到少年手掌上,小家伙一双芝麻粒大小的豆豆眼盯着西奥多瞧,她提醒,“可以带上眼镜,皮克特,不丢人的,西奥也喜欢看书。”

然后小家伙在西奥多的注目礼下取出一枚袖珍眼镜戴在眼睛上,更加仔细地打量新主人。

“看书?它看书?所以近视?”西奥多不知道该先震惊哪处,这小家伙的脑袋瓜还没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