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冤枉(1 / 2)

辽疆的风波终究是过去了,生活又重归于平静。苏沐都不知云惊风何时离京去边塞赴任的,盛夏渐渐过去,居然已有了一丝丝秋的凉意。

今日是初一,苏沐上朝的日子。今日与往日不同,有一个人他从未见过的人出现在了朝堂上,降紫朝服,风骨文雅,身姿挺立,目不斜视。旁的大臣恭恭敬敬称他一声“夏侯爷”就连最瞧不起文官又喜倚老卖老的郭老将军见了都礼让三分。

夏侯拱手:“郭侯爷~”

郭将军打住寒暄到:“别别!有你这天下第一侯在,谁还有敢在你跟前称侯爷?叫将军就行了,就别折煞我了!”

夏侯:“郭老将军过谦了!”

苏沐极少上朝,那个夏继长又时长在时长不在,两人还是第一次在朝堂上碰在一起。苏沐仔细的审视着这个人,实在想不通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暗中查了那么久,竟丁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如果说是他在得知他这个罪臣之子被或许上朝听政,该第一时间来看个究竟,然而他却没有,不知是老谋深算,还是真得不在乎。

朝堂上夏侯全神贯注的得谦卑得低头邻听着苏哲朝堂上的政策,不自觉的漏出一丝笑意,赞赏得点点头。他甚少发言,针对一些朝堂疑难问题,不出口则已,一出口则是见解独到。

苏沐觉得很不可思议,朝堂上他专注地居然从头到尾没有看苏沐一眼。如此近的距离,不远处就是他处心积虑要杀的人,他居然能如此坦然得一眼都不看。苏沐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怀疑他了。

下朝后苏沐被苏哲留下传召到了勤政殿。有几个大臣,也包括韩王和曹太师,苏哲阴着脸拿着厚厚一打奏折。这仅仅是一天的量,全都是参他的,自从他把苏沐弄上朝堂,这参他的奏折是一天赛着一天的多。苏哲原本是想找个帮手,没想却到找了个麻烦。

苏哲啪啪摔打着一堆奏折:“又是你,又是你,怎么每回都是你,我说你能不能靠点谱啊!”

众臣侧目一副小人得志的轻蔑感。

“这个参你花天酒地不思进取,这个参你聚众赌博,败坏风气!这个参你聚众斗殴,伤人性命!我嘞个,这个更绝了参你拔人头发,辱人清誉,你怎么还有这癖好?”苏哲一份份翻着奏折,气都要气死了,净是些鸡毛蒜皮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倒是挺会玩啊。

苏沐面色为难轻声到了句:“臣,着实冤枉!”

苏哲让他说说看冤枉在哪了,苏沐便声情并茂得讲了起来:“前日,臣在畅音阁听曲,偶遇几位贵家公子,便相约去涟漪坊畅饮一番。酒到兴头,意犹未尽,不知何时冒出个张公子带着一群人要我们腾地,言语粗鲁,不堪入耳还张口闭口家父兵部尚书张齐天!”

苏哲看向兵部尚书张尚书:“你不是叫张恭谨吗?”

苏沐继续道:“就是嘛,这勾栏瓦舍谁人不知兵部尚书是张恭谨。所以料得此子定是个招摇撞骗的冒牌货,所以不打不足以平民愤!我们是替天行道,保你张尚书名声,你这人怎么不谢,反而参我呢?”

兵部尚书连连回道:“那是微臣年少读书时起得诨名。陛下他就是存心当众殴打我儿!要我儿子命啊!”

苏沐故作恍然大悟:“哦,可这张齐天,齐天齐天,贵府公子居然当众叫嚣其父高比齐天,这似乎更不妥吧!您这是想欺君?还是想造反?”

苏哲看向张尚书眼中有些怒意。

张尚书扑通一声跪下了连道不敢,是苏沐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苏哲默默道:“不敢?在外事事恭谨,在家却想着高比齐天,只怕你家公子也没少耳濡目染吧?来人!传监察寺,兵部尚书张恭谨革职查办!”

见况其他几位大臣不有些慌了。

苏哲继续盘问道:“这拔人头发,辱人清誉,又是怎么回事?”

苏沐无辜皱眉:“那这件事臣就更冤枉了!”

“话说这某日,臣闲来实在无事,便约了几位书友去听书,谁料这京福茶馆一票难求。我与朋友谦让非常,礼敬有加,谁料不知何人便将票生生抢了去。臣不服,与之理论,后来我出十倍价钱那人出二十倍,我出三十,那人就出五十倍。几番争执不下,众人起哄我们赌一把,谁赢了谁得票。我赢他不服,他赢我不服,于是就越赌越火!越赌越大!”

苏哲听到了好玩的,眼睛都是放着光的,追问着。

“然后呢?然后呢?”

“后来我们一局定输赢!赌那桌上放着的半坛酒是多轻多重!此局舍弃那金钱俗物,他赌头上青丝三千,我赌脚下油皮两张!”

苏哲眯着眼:“什么意思?”便抬手示意他起来讲。

苏沐起身抽出别在腰间的折扇指指头顶:“回陛下就是他输了要割头上三千根头发剪给我!”

然后又伸出脚指指脚:“如果我输了便将脚底板的肉皮割给他!”

“啊哈!” 苏哲笑眯眯得只觉得好玩,已全然忘了是要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