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清晨的阳光照在秧苗上,浸染上一层淡黄色,微风刮过,又泛起一阵淡绿的波浪,黄绿交互,夹杂着一丝草木的清香,深吸一口,直叫人心旷神怡。

村里田间劳作的农妇早已带上斗笠,偶尔抬头间,目光扫见田埂边散步的女人,便打了声招呼:“散步呐,卫央!”

“嗯。”

“身体怎么样,好多了吧。”

“差不多了。”

闲聊几句,二人分別。

农妇摇了摇头,嘴里还嘟囔着:“不好好休息,净往出跑,真奇怪,这花和草不是到处都有,有什么好看的。”

卫央沿着田埂,一路向宅子看过来,路边不知名的野花一簇一簇,开的绚丽,在农妇眼中普通的花草,于她却是好看的风景,就连空气都泛着舒适的味道。

门口的大树下放着一张躺椅。卫央想要去休息一下,在门口碰见路过的村长夫郎,想起心中的盘算,便问道:“王叔,村长在家吗?”

村长夫郎满脸笑意:“在家在家,有事你就来。”

卫央垂下眼眸,这村长夫郎是个热心肠,自她在这村里住下后,总是来嘘寒问暖,去镇上帮她买日常所需物品,一来二去都快把她身世来历翻个底朝天了。每次都带着一脸神秘的笑容,以前不懂别人说的“姨母笑”是什么,这回也见识到了。

吃过午饭,卫央去了村长家。

“你想要办户籍和路引?”村长知道她来意以后,面上有些为难。

当朝对户籍管理特别严格,人口流动都需要文书证明。灾祸时期没有身份证明便是流民,和平时期统一当作流窜犯,由官府统一处理,或发配或贩卖,下场都不怎么好。

卫央衣着和口音很怪,身上也没有任何户籍路引,只是说无意中来到此处,碰巧帮了村里一个大忙,救了李小山一命,却不想养好了伤,便想留在此处。

这期间卫央对她的来处讳莫如深,无论她怎么试探,也只是告诉她自己没有恶意、没有仇家,不会给任何人带来伤害。

村长对她还是有些提防的,她这一个多月四处暗中打听,没见任何通缉令,也没发现有哪些寻人的消息。不过李全和李小山很感恩,村人也因她分肉的事,对她印象很好,她在村里住一个多月,没有打扰到任何人。

想到卫央请她帮忙兑换的那块金子,在钱庄兑换了三十两银子,钱庄的管事直夸赞这金子纯度高。村长觉得她是哪个世家贵族逃出来的纨绔小姐,也有可能是某个世外高人的弟子,下到俗世体验生活。

在村长思绪飞到九霄云外时,卫央加大了筹码,只要将户籍落在灵秀村,事成之后给十两银子做报酬。

村长有些头痛,她是看在她有恩于村人的份上才收留她。如果镇上知道她收留一个没有户籍的流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正为难之际,一旁光明正大偷听的夫郎捅了捅她,悄声说道:“我有办法。”

村长有些无奈:“你能有什么办法?”

“半夏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带着弟妹他不想嫁人,但是可以给他招赘,户籍就落在李家。”

村长心一动,拉着夫郎进去了里屋,低声质问他:“你少打这主意,卫央的来历不明,别坑了半夏那孩子。”

夫郎眼一瞪:“你不是说她不是罪犯么,我都打探好久了,她比半夏大两岁,今年二十,没有婚配,人有礼貌,身手又好,带着伤还能杀死野猪,比你们一帮人强多了。”

“她想把户籍落在这里,就说明她不想走,官府规定只有入赘不计较来历,不然她只能当流民。等入了赘,半夏就是户主,掐着她户籍路引,她想跑也跑不掉。”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提高了不少。“再说了,官府来收税,要是有人告密,你怎么跟官差交代。”

“半夏长相品行都不错,不就因为弟妹多了一点么,那些死媒公给介绍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就她们那个德行还挑剔别人弟妹多呢,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什么样!”村长夫郎越说越气,手直接拧上村长腰间的软肉。

“哎呦,你掐我干什么。”村长遭受无妄之灾,不仅大呼冤枉。

“哼,就掐你,那个死癞三,骚扰半夏多少次了,我都说几次了,你们把她打成残废,让她再也不能出来祸害人。我看卫央就合适,有她在,保管癞三有来无回,半夏才能安生过日子。”

村长听见癞三,抗拒的态度有所缓和。她也担心李半夏被癞三骚扰,不过有村里人在,顶多是麻烦点提高警惕。如果李半夏嫁错了人,那是一辈子的事情,她不能坑了孩子。

村长夫郎见她犹豫不决,也退了一步:“要不咱们把这事告诉他俩,让他们自己决定也行。”

一番思忖,惧内的村长来到卫央身前;“你这种没有来历的,想要办户籍只能作为赘妻。”见她没动静,村长继续:“村里有一个适龄男子,可以招赘,那人你也见过,就是给你做饭的李半夏,你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