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云筱并不打算白拿，她摆摆手打算付款时，莉莉斯却把她拽到了一边，悄声对她说：“我实在想不起来您是谁了，您是雪瑞人对吗？”

她有点莫名，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莉莉斯神秘一笑，不论涂云筱再怎么问也不肯说了，只是道：“我知道您要找玫瑰教，您和陆川泽一样。”顿了一会儿，她说：“您放心，陆川泽是好人，他会在旅途中保您平安的，我向您保证。”

开满了淡蓝色鲜花的地方，涂云筱看见陆川泽身穿骑士服远远地站在那儿，像是个守卫。

“我知道您的疑虑，”莉莉斯说，“等您再回来时，就会明白了。”

再回来？涂云筱有点费解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两人离去后，玻璃花房的话变了颜色，淡蓝色褪尽后逐渐转变为纯白，一尘不染也预示着空白。莉莉斯打开了多年前写的笔记本，上头记录着一段话：“身份尊贵的雪瑞人，未来遗忘她。”

指腹在泛黄的纸张上摩挲，就像她看到涂云筱的那一刻，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两人刚刚走出玻璃花房不远，陆川泽趁涂云筱不注意，伸手将魔法药水夺了过去。

“什么意思？”涂云筱脸色陡然沉下来。

陆川泽小心地将药水藏进背包中，这里的背包并不是普通背包，而是每个人独立拥有的系统中的虚拟背包，实物一旦存入，要么杀了系统的主人除此以外无法取出。

晚霞渐渐浮上空中，跌进陆川泽的眼底，他目光意味不明地落在涂云筱身上。

“一个条件，合作。”他瞧见涂云筱眸光沉了沉，猜到了她的意图，“你要是动手，我就和药水同归于尽。”

“......”

两人相望无言，涂云筱缓缓朝陆川泽走过来，就在他以为她要动手时，那双白嫩纤细的手倏地扯住了他的衣摆。

“你——”

啪，一滴滚烫的泪从涂云筱的眼角滑落。

陆川泽愣了一下：“筱筱......”

“你骗人，”涂云筱垂着头看不太清面色，声音娇软又带着点哭腔听得人很不忍心，“你不是说是我最忠诚的朋友吗，你为什么抢我药水？”

“好好好，给你，”陆川泽看不得这种场面，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把药水拿出来，一边给她擦泪，一边像是哄小孩似的在她面前轻哄：“我把药水给你，你和我合作怎么样？嗯？”

涂云筱眨了眨眼，淡蓝眸中水光潋滟了一片，她把掌心摊在他面前。

“不行。”陆川泽看都没看她的手一眼，专注又认真地为她擦着泪，“拉勾承诺，我就给你。”

“......”她不太理解一个成年人怎么还在拉勾，但看着陆川泽十分认真的神色，有点无奈地伸手哄了哄这个大人，十分郑重得应声：“好，答应你了。”

整整十年的时光，涂云筱一直很孤独，她没有家人，因为别人对她日复一日的刺杀，她不敢亲近朋友，所有亲近的关系都不曾长久过。这趟旅途太孤独，但是现在有人愿意加入，即使他别有心思，涂云筱也还是不可避免地期待陪伴。

而产生期待的唯一前提是，涂云筱并没有在陆川泽身上感受到敌意或是算计，相反，和他相处很舒服。至于其它的，她并不是很在乎，人与人之间很少有不是互相利用的，恰如她也需要陆川泽帮忙一样。

不过，她还是好奇问出来了，“你为什么非要和我合作？”

好半晌，陆川泽没吭声。涂云筱有点忍不住，揪着他的衣领，半开着玩笑质问：“说，什么目的！色还是财？还是命？”

许是她这种装模做样问的样子很有趣，陆川泽短促地笑了一声，同样半开玩笑着应道：“嗯，喜欢你。”

涂云筱啊了一声，有点没反应过来：“我没问你是不是......”

“因为喜欢你。”

短短的五个字把涂云筱炸得不轻，表面冷艳的小姑娘这会儿也面露茫然，薄粉渐渐浮上脸颊，增添了几分可爱。

“骗人的吧。”

这些反应落在陆川泽眼底，他无声地勾了勾唇，“真的。”

除了初见时涂云筱格外冷淡，之后的每一天陆川泽几乎都能发现她和表面上不一样的地方，越深入越觉得可爱。

街道上的人来人往，涂云筱走得很慢，也没太留神街上的情况，直到有一人狂奔过来像是惊魂未定，径直撞了一下她。

“你没事吧？”陆川泽赶紧将她拉到了一边。

两人站在街边，这才注意到整个街道上的人像是发疯了一般，一边惊呼一边狂奔，好像身后有野兽在追一般。

“那是什么？”涂云筱惊呼了一声。

乱糟糟的街上，人群尾端有一人格外显眼。他追着人群，小跑的姿势格外怪异，四肢完全相反扭曲，一种极其别扭诡异的感觉萦绕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