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抢(1 / 2)

拓薿山离瑞安城百余里远,也是大梁国与漠北国的交界处。山体颇陡,临近山前生着一片密林,行至其间抬头便是千丈树冠,见不得一丝太阳光透来。

阴沉天时,林间上空远远望着一片铅灰色,林中便是瘴气四起,虎豹狼虫更是常常潜伏林中。若非放晴天进入,便是那瘴气也能让人有去无回了。

徐柳禾自是不知这拓薿山的险恶,她想:这一座山,无非是有些食肉动物让人惧怕罢了,还能有多难进入?

萧玄初迈着沉稳的步子向几人走去,语气严肃,“你去那拓薿山做甚?”

徐柳禾霎那间被他这突入其来的严肃追问吓到了,怔了一会儿才小心的开口道:“我要去寻琵琶种子。”

“为了种子要去那等地方冒险,你知不知道你会让……”萧玄初只觉得心头堵得慌,明明那么担忧,可话到嘴边却有碍于说出口了。

徐柳禾犹如做错了事的孩子,生怕再惹得他生气,些许谨慎的说:“我有丰富的登山经验,能保护好自己的,没事儿。”

宋逾辞也忙打圆场道:“不行我跟她一起去啊,我武功好,我保护她。反正我近些天也闲来无事。”他有些骄傲的仰起头,拍拍胸脯,“任凭有何妖魔鬼怪,我都能把她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不必,我同她一道。”萧玄初拉着徐柳禾的衣袖要把她拉走,“我也要进山寻药,恰同她一起。”

宋逾辞不乐意了,也拉住徐柳禾另一边的衣袖,不服输的说:“城主大人也要讲个先来后到,明明是我先同徐姑娘说的。”

“先来后到?要是如此论起,那萧某倒是比你更先认识徐姑娘了,更应我同她一道去。”萧玄初也不松开拉着徐柳禾的衣袖,反而是力道更紧了些,把她往自己这边拉。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呢?一码事归一码事。”宋逾辞也不甘示弱,同样加重手上的力道,把徐柳禾往自己这边拉。

“怕是宋公子才是那个不讲理的人吧?”

你说谁不讲理呢?你才是那个不讲理的!”

“松手!”萧玄初冷冷道。

宋逾辞道:“不松,就不松。”

他们两人每说一句就加重手上的力道,徐柳禾就像拔河比赛那麻绳上中间绑着的红布条般,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

她被两人拉的有些受不了了,双手往下一用力,摆脱了两人的束缚。

“够了,你俩在这儿玩拔河游戏呢?”徐柳禾有些生气了,“都别争了,既然都想去,也行啊。那……,你就是我的左护法,你就是我的右护法。”

她分别指了一下萧玄初和宋逾辞说道。

“僵持了好一会儿,都把我的胳膊拉酸了。”徐柳禾活动一下手臂,继续去给竹子钻孔了。

宋逾辞见她气呼呼的离开,转头就对萧玄初说:“都怪你,看把她气的。”

萧玄初低声暗暗道:“让她生气也少不了你的捣乱。”

“什么叫我捣乱了,你……”他追上萧初反驳道。

张广树几人愣是看了半天,其中一人开口问:“城主和宋将军竟会这样?”

“哈哈哈,这群年轻人啊。”张广树锤了锤因为搬运竹子而发酸的腰笑着说。

“真是想不到城主还会因为一女子而这般与人驳论。”

张广树说:“做为过来者啊,我算是明白了。”

那壮汉一脸憨厚的样子,看是还未明白的样子,又说道:“俺还是不明白,这有啥可争执的,谁跟这徐姑娘去不都一样吗?”

“你呀,等你有了心仪的姑娘就不会这么说了。”张广树同他抬起地上刚伐的竹子,跟上了抬着竹子的队伍中。

*

京都安王府内,一人面色阴沉,身着海蓝色丝绸长袍,灰白的发丝用镶着黄金的玉冠束起正于屋中喂食着鹦鹉。

再瞧这屋里,称得上金墙玉砖也不为过。墙面上绘着千奇百状的鸟兽图纹,屋顶的雕花更为精美,恰若下一刻就更闻到香味般,再看这地上铺的是锦织缎袖的地毯,屋子正中央摆放着假山名花。

安王楚景檐若有所思般的逗着那笼中的鹦鹉,门外站岗的家仆报了一声:“丞相大人,李县令求见。”

“让他进来吧!”他毫不在意的说。

安王楚景檐是当朝皇帝一母所生的弟弟,英年之时因抵御外敌,救王朝于危难之中而立下赫赫功名。皇帝又同他感情深厚,极为信任,就亲封他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而他也因为那一次战役,手握兵权,朝中许多人都站在他那一侧。朝臣同他私下里少不了交情,士兵们又对他格外敬重,听命与他。渐渐的他在朝中的势力就大了,皇帝怕他威胁到自己,以让他休沐养伤为由将他软禁了起来。

楚景檐不甘心自己只做了丞相之位,知晓皇帝会如此做,他暗里还会同朝臣来往,如今倒是把手伸到了瑞安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