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毕业证,意诗琳通知她今天去签合同,汤锦带了毕业证去公司。
在大厦楼下,汤锦环顾四周高楼林立,终于,她毕业了,也即将离开学校,在这里,开始她另一番学习。
然后,大家都毕业了,拍了毕业照,带了行李,走出校园,只是艺术学院还有一周的艺审,柳林舒和萧子杭还在学校。
萧子杭帮她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然后帮她搬行李,正准备收拾东西忽然来了电话他就先离开了,汤锦自行开始打理收拾。
公司也打了电话来说她的设计合作方要跟她确认,让她过去一趟,她收拾收拾便赶了过去。
在等电梯的时候,她望着窗外,忽然看到了萧子杭,旁边,还有个女生。两个人一起进了对面的酒店。
她想过去看看,可刚到的电梯告诉她,她得上楼办事,望了望窗外酒店的名字,她茫然走进电梯。
因为设计是自己全程参与,很快就与合作方达成一致,对方邀约她共赴晚宴,她委婉拒绝,离开公司她直奔酒店。
“您好,欢迎光临卉邻酒店,请问您是有预约还是现场订约,不知您是用餐还是……”
“我有预约,我朋友已经进去了,我自己进去找他们吧,谢谢。”她打断服务员的话径直走进去。
酒店一楼和二楼是餐厅,她转了一圈一楼没见着人,又上了二楼,二楼也没有,正打算下楼却发现一楼外面的单间阳光房里有个熟悉的身影。
她慢慢走下去,窗外的人在外面,屋子里的人临窗而站。外面的人说说笑笑一起吃饭,帮她擦脸,理风吹乱的头发,看着窗外,汤锦视线逐渐模糊,看不清两人的模样,餐毕,他又轻轻将她抱起……
汤锦别过脸歪到一旁,擦了擦眼角,慌不择路的离开。
一整天,他没再理她,她也是。
奇怪,少爷也找她。看了看小屁孩的信息,汤锦回了学校。
“你和萧子杭在一起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他说的直接。
“嗯。”她知道他肯定知道了,听他严肃的语气像是不满似的。
“阿锦,你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那样你都会过得幸福自在,他,不行!”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只有黑线的严肃。
“为什么?”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对他意见这么大了。“嘿,小孩,姐姐可是要结婚了哟,有没有被吓到呢?”她逗他,一脸欣喜。
可他的脸更黑了:“阿锦,除了他我都祝福你,他不行!”
“为什么?他不是你兄弟吗,难道是你觉得我配不上他是吗?”
“不是,他不值得你的付出。”
他看着她,脸上是疑惑是难过,心微微刺痛,“阿锦,对不起。”
“他非良人,不是你的良人。”他知道她难过,但他没停下来。
“其实,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她闻言猛然抬头,不可置信,“我不信,我不信!”她吼得有点心痛。什么叫像一个人,什么叫不是良人,不是她的良人,她不信,恍然想到昨天见到的人,她心里阵阵刺痛,她要去问清楚。
她去了他的音乐室,他依然没在,乐器横竖不一的摆放着。
一路走进去,里面的桌子上横七竖八的放着零散的白纸,风灌进屋里,将桌上的白纸扬起。她从地上拾起飘落的纸,手一顿,目不转睛望着手里的资料。
捐赠协议书:关于人体器官自愿捐赠告知书,本人自愿捐赠……,本人已阅读该协议书,已确认,捐赠人——是她自己,字也是她的!像极了那天她当着他面签的字。
她跌坐在地板上,看着手里的文件笑了起来,笑他聪明也笑她太蠢,原以为是爱情,却不是自己的。
她打电话给他,未接。
拿了文件便离开了音乐室。
“你知道他要救谁吗?”她打了电话给小孩,当面问他。
他静静的看着她,默默点了头。
她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努力控制眼泪,“所以那个人是谁?”她强忍泪水。
“我妹妹。”
少爷的妹妹?
“我不知道他是因为这个原因,也不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了,最近才知道。”他无力的说着,“对不起,阿锦。”
原来他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要她的器官啊,真是可笑,可笑至极。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还是不够争气。
他不知道她心里多难受,他只是感受到她异常的难过,心里一阵阵抽疼。
她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自己浑浑噩噩的回了出租屋,关上门,反锁,然后一个人蹲坐在角落里,默默地无声的流泪。
“阿锦,阿锦……”
“阿锦,是我,你开开门。”
“阿锦,阿锦……”
屋外,萧子杭疯狂的敲门。
“阿锦,你把门打开好不好?阿锦。”
她捂着头,尽量不让声音钻进自己的耳朵,她恶心。
门外的声音一直吵个不停,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不如讲个明白。她起身走过去开门。
萧子杭一进来就将她牢牢抱住,她挣扎挣开他的双手,淡然一笑:“你是怕我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