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了忆把铃铛穿在线上,绕着宋容景房间的窗户和门边上缠了一圈。
宋容景早已酣睡,而方了忆躺在自己床上久不能眠,心里一直嘟囔着:这群sb,怎么还不来?难道放弃了?还是目标本就不是我们?额呀啊啊啊,赶紧来赶紧解决哈,解决完了我就睡了。咱们互不打扰,怎么就这么难?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他一次又一次的克制自己的睡意,可终究是败的一塌糊涂。
第二天早上,见宋容景依旧还是那副模样,身上没有一丝的伤,方了忆也放心了。
昨晚专门弄得铃铛居然只是空摆设。
几人在客栈里吃过饭后,便按宋容景所说的路前往雪城,刚到门口,方了忆就被惊呆了。
眼前,可以说是血红一片,破败的屋檐上长满了青苔和杂草,乌鸦一只两只的站在枯树的枝丫上。
“这里虽然叫雪城,但其实只是一个小村子而已,很奇怪,明明这里的尸体都成了阴森白骨,而地上的血还依旧没干透。”宋容景一只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不停的扇着风。
“这么奇怪的吗?”方了忆问道。
站在宋容景身旁的成洵贴心的掏出一颗黑色的圆咕隆咚的药丸子递给宋容景,而宋容景则是没有任何的迟钝接了过去,塞进嘴里。
“还有吗?”齐清见成洵掏出药丸往自己自己塞去,抓住手腕问道。
“没了,即使有也不给你。”
说完就把嘴凑近去,将药丸吃下。
几人并排走进去,泥泞不堪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坑里都是散发着血腥味的红色液体,映照着天空的浮云。路上或者树旁都是一些白骨,布满岁月的沟壑。偶尔还有几只乌鸦落在白骨上,一下接着一下的啄着还未消失的干肉,方了忆表情凝重,这里怎么看都像是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啊。
几人继续往前走,没想到越往前走白骨越多,尸臭味儿越浓,靠!查?查什么啊?再待下去我TM都快能对鲱鱼罐头免疫了。
难怪尤克说这里是一个没有活人的地方,要是有活人估计是尸体成精带着怨气来复仇了。
啧啧啧。
“王爷,你当初来这里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没有?”
宋容景思考了一会儿,带着方了忆几人来到一座寺庙前:“诺,就里面,跪着还些呢。”
方了忆看这个寺庙和自己在现实里见到的也没什么两样啊,都是给人一种庄严神圣的感觉。
寺庙名叫乘天,方了忆推开门,门吱呀一声开了,那声音简直为现在这种氛围增添了一些诡异。
走进去,房檐上耷拉着白布,从房顶延伸至门口,布上沾染着已经氧化的血,这看起来像在做丧事啊。
一看就是容易闹鬼的地方。
“再往里走。”宋容景说道。
方了忆还没靠近那扇紧闭着的门就再次闻到恶心到令人作呕的气味,他微微皱眉,站在原地内心挣扎了好久。
进……还是不进?
进吧,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自己可能会被弄得几天都对食物提不起兴趣。
不进吧,但脑子里就是很想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儿的,就挺刺激的。
宋容景见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竟会对一扇门犹豫不决,便好心的上去拉住方了忆的手往门上按去,随后一使劲儿,门就只开了一条缝儿,宋容景见着门这么不给力,就抬起脚踹了上去,这一番操作让方了忆目瞪口呆。
“不是,我,你手,王爷为何不用自己的手来开这门呢。”他看着自己手上沾着黑色的,黏糊糊甚至还有些像下水道味儿的东西,嫌弃的要命,左右看了看,随手擦在了齐清身上。
齐清也一脸嫌弃。
门开的瞬间,扑面而来的都是令人窒息的,来自尸体的压迫。
刚才踹门用力过猛,带动了风直接来了个灰尘扬起。
“咳咳咳,我……我天,呛……呛死了。”方了忆连忙用衣袖遮挡但无济于事,那灰尘直接吸进了呼吸道里。
一直等到灰尘散去,方了忆才止住了快要咳出心肺的难受劲儿。
门内,一排接着一排的尸体呈跪拜的模样,整齐划一,身上穿着的衣服也都抵不住岁月侵蚀落满了灰,中间摆着的并不是传统寺庙里的佛或神,而是一副画。
一幅有些……
方了忆走上前,绕过干瘪的尸体,来到画前抖去蜘蛛网和灰,画上的内容才显现出来。
是一个人,一个正在舞剑的公子,具体的因为屋里阴沉不透光,看不清楚模样。
“我看过了,画上的是一个人舞着剑,看衣着也还算是一个有钱人,画的左下角有题名,赠孑然公子盛絮。”
方了忆按照宋容景所说的看了过去,真的有,还有时间……
按照时间来算的话,这幅画至少有十几年了。
几人在庙里查看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就把目标转移到地上跪着的尸体上。
尸体因为被关在这里,不见光加上阴沉潮湿只是干瘪,没有像外面的一样被鸟虫蚕食。
只不过……鸟进不了就罢了,但虫呢?
在阴沉潮湿的环境下不可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