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经:“听起来不错,但我认为刨冰更符合冬季气氛。” “喂喂、冬季再叫刨冰有点冷吧?不如叫鲷鱼烧?” 两面宿傩:“……” 他沉默片刻,似乎是忍不了二者的发言,才低沉着说:“用之前别人对我的称呼的话,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不是他真正的名字、只是别人如此称呼,这一点江莱知道。 出生便畸形怪异的宿傩大概早早被抛弃,估计之前也没有什么名字。亦或者曾经有过、但忘记了。总而言之,宿傩不在乎这个。 “两面宿傩啊……这名字还蛮有意思的。”白发少年御萩笑起,但没什么特别的表现。 ——这个时间段的宿傩大爷还处在成长中的少年期,影响力有限,让平安京时代闻风丧胆的诅咒之王名号暂且没有开始传播。 在信息不便利的平安京时代,仅仅只有宿傩走过的部分地区的人,知晓有这么一尊四条手臂的残虐杀神。 几人再度没什么言语,走出一段路。 而后,江莱主动开口道:“说吧,有什么事情?” “嗯?”白发少年御萩半转过脸。 “从开头捡玉佩开始,就不是巧合吧。”江莱话语肯定,“你邀请我们在这座小城里游走,是有原因的。” “嗯……”白发少年御萩沉吟片刻,晃了晃充当玩具的导盲棍,干脆利落地承认,“的确是这样——我刚刚在观察你们是否与某件事情有关。” “哦、当然,不是用眼睛观察,是用咒力。”他依然没忘记补上个盲人设定。 “某件事情?”江莱捕捉到重点。 白发少年御萩简单说:“这座山脚下的小城,最近一段时间持续有幼童和少女失踪事件。” 幼童和少女失踪……江莱思绪流淌:“我明白了,你觉得我们是相关人员?” “开始是有些怀疑。”白发少年御萩精致的面孔浮着几分漫不经心,“但是在这一段时间后,我相信你们和这起事件无关。” “你想找出背后的真相?是任务,还是单纯的行侠仗义?”江莱其实有些意外,他并不觉得五条家的六眼是会多管闲事的人。 “怎么说呢。”白发少年御萩单手摩挲着导盲棍光滑的顶端,语气悠哉,“在这里停驻的时候,有一户人对我还不错——我这人不喜欢欠人人情。” 这倒是合理。江莱想。少年时的五条悟也是这样,不喜欢欠人人情,表面冷漠随性、其实内心很敏锐。 六眼能够精准看出真心和伪装——并且会用自己的方式回报那些真心的善意。 白发少年继续说:“那户人家的小女孩昨天失踪了,我就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帮忙找找好了。” 江莱沉思片刻,说:“这个小城,少女和幼童失踪事件持续多久了?” “我也是昨天才开始搜寻信息的,听说是这个月的事。”白发少年御萩道,“官衙那边有人报过,但至今没什么调查情报。” 两面宿傩难得插了句话,他嗓音听起来夹杂显而易见的嘲讽:“官衙可只顾着为贵族们服务呢,平民的命又不是命,没闹大之前,不会有人管的。” ——这是这个时代的特色,封建社会中只有贵族才是“真正的人”。 “……”白发少年御萩没反驳,略微颔首,“官衙那边的态度是这样。”他往口中丢了块小点心,一边咀嚼、一边声音含糊道,“不过没关系,我一个就够了——那群肥猪一样的家伙只会拖后腿。” 五条家六眼的性格一向叛逆,白发少年可没跟随世俗走的意思。 他向来随心所欲,对他而言,贵族和平民都是一个层次,因此想帮便帮了。 江莱安静听着,等了片刻,见对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才开口接话道:“那么,现在你有什么线索了么?” “幕后者的目标是六岁以下的幼童,以及十到十五岁的少女。”白发少年御萩说,“没有发现过尸体和血迹,咒力残秽也很模糊。” 江莱:“六眼也看不出踪迹吗。” “六眼也分析不出太多,幕后者很会藏。”白发少年御萩下意识回答。 隔了半秒,他又咳嗽一声,欲盖弥彰地哼哼着补上:“再说了,什么六眼、哪里有六眼,我们这里又没有六眼。” 江莱笑了下,依旧没有明面上拆穿这场谁都知道的虚假盲人演戏游戏,他眸色温和。 倒是白发少年感觉面子挂不住,仿佛被戳破的气球一般,将导盲棍甩了下,撇嘴小声承认道: “行吧,其实我确实能够看见——不过布料不是为了骗人装盲人,单纯为了舒服而已。” “我理解。”江莱真诚说。 “还有就是——别和别人说,在他人面前配合我。”白发少年御萩顿了下,拖长尾音道,“我可不想被那群家族里的家伙知道在哪儿。” “好。”江莱坦然点头,“我会帮你保密。” “不错不错。”白发少年嬉笑起,表面的谦和礼貌褪去,他毫不客气地拍拍身侧人的肩膀,“虽然第一眼觉得你脸上蒙着一层雾很奇怪,不过人还不错。” 江莱趁此掀开面具,继续问:“那么你现在能够看见我吗?” “用六眼认认真真看的话,能够隐约看清一点。”白发少年回复。 这样啊。江莱想。果然,如此来看,没有特殊眼睛、却能够无阻碍地看清自己的两面宿傩,非常奇怪。 他将这一点记下,而后将话题落回原处:“这片山脚下地方的事件我也很感兴趣,有点好奇幕后者。让我们也参与可以吗?” 江莱知道这个年纪的六眼好面子,傲慢自信,不会接受过于醒目的那种帮助。因此换一种说话方式,隐晦地施以援手。 实际上,江莱的确对这次事件有点兴趣,顺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