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菜,后半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天斥巨资买情报的痛!
秦叠明礼貌微笑,手却还捏着赵旉递到一半的银票,道:“这场戏,您可以不买。”
赵旉苦着脸,手里也仍捏着那叠银票,道:“衣公子为何要定这么高的价钱?这不是存心不想让人买吗?”
秦叠明道:“这不是公子的意思,是小北宋末帝赵佶的意思。”
赵旉道:“何解?”
秦叠明另一只手卷了卷虎口的蓝皮薄册子,脸上泄漏一丝看好戏的微嘲,道:“但凡是个人,有了丢脸的事,都想藏进他的裤.裆里,谁也不叫他看见。皇帝也不例外。”
赵旉的脸色渐渐变化。
集合不屑、厌恶,戾气闪现,叫人几乎不敢认他是百官口中,那个温文尔雅、正大光明的贤德太子。
秦叠明假装没看见,继续道:“何况,这一件事,还不仅是丢脸的事,更是丢国的事,会叫他赵佶真正遗臭万年、被万众唾骂的事!”
赵旉动了动眉毛,看向身边的宫九。
宫九冷声笑道:“事情都做了,脸都丢了,还怕人知道?买。”
赵旉气得手肘向后,捅他一下,道:“不是你付钱,你当然说得利索!”
终究是松开了指尖厚得不得了的一叠银票,对陆小凤和花满楼道:“两位,接下来的消息,我可不好叫二位再听下去。”
陆花二人知趣告退,离开前,陆小凤嬉笑道:“赵公子,之后在外头碰见,还叫你赵公子么?”
赵旉一身正红衣衫,微笑吟吟道:“在下赵潘,届时再遇,愿与二位共饮!”
陆小凤道:“那宫九?”
宫九掀了掀眼皮,没理睬。
陆小凤讨了个没趣,也不恼,携同花满楼离开了。
室内,秦叠明缓缓述说:“那日朝会上,衣公子的这一场戏,价值千金。不多一金,不少一金,正正好的一千金!衣公子用这一千金买下的,正是……”
室内乳白色的龙涎香,沿着磁性成熟的男声,缓缓上浮,上浮。环绕着棕红色的柱子,一圈一圈,鸟儿般上浮。渐渐地,将这棕红色的木头柱子,绕得金光灿灿。蟠龙抱柱吐烟,撑起紫宸殿高高的穹顶。穹顶之下,帝座高悬,满朝文武躬身膜拜,齐声震响。
赵佶还没有坐下。
“平身”还没有说出。
满朝文武还没有站起。
一把铺着冰原白熊皮的轮椅,载着一个暗蓝衣衫、斯文闲雅的人,从紫宸殿门口,缓缓进入。
轮椅进来的路线上,跪着的文武朝臣们,自发往左右两边挪去,为他让路。
这个人。
这个不速之客。
一边坐着轮椅前进,一边掸了掸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伸出缠了淡黄蜜蜡珠链的左掌,微微摇摆。
代替赵佶道了句——
“平身吧。”
赵佶愣保持着那个将坐不坐的半蹲姿势,道:“衣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但听到衣公子发话的满朝文武没愣。
他们齐刷刷起身。
赵佶怒而站起,道:“你、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这是要造反吗??!还有你!衣公子!朕给你那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就是叫你这样用的?!”
看着赵佶从半蹲到站起的动作,衣公子寡淡地挑了下眉,道:“这个姿势就行,你就站着吧。”
赵佶道:“什?!”
蔡京会意,第一个越众而出,关怀道:“圣上,衣公子的意思,您还看不明白吗?这般不会察言观色,您以后寄人篱下的日子,可就难熬了呀!”
赵佶怒而指道:“蔡京!你说什么狗屁!枉朕平日待你不薄!”
但蔡京不再接赵佶的话。
‘时间就是生命。’这些跟衣公子“交朋友”的日子以来,他已经深刻地把这个教训、这个规则,刻进了脑子里。
蔡京道:“陛下,今日衣公子上朝,乃是为了一件事,万望陛下允准。”
赵佶看向那个他几乎每隔一天就要叫进宫里,陪他吟诗写字的衣公子,捂住痛楚的、遭受了致命背叛的心口,强自冷笑道:“什么事?”
衣公子取出袖中的布袋子,道:“圣上,草民代大汇为掮客,欲以一千金,买下圣上的小北宋,望圣上恩准。”
赵佶:“……”
赵佶看着这满朝被衣公子一句“平身”使唤的文武臣子,道:“你做梦!”
然而以蔡京为首,满朝文武,齐齐跪下,口中呼道:“臣等赞同以一千金,将小北宋卖给衣公子,奉给大汇,请圣上恩准!”
紫宸殿外,忽然响起兵戈撞击之声,大批宫廷禁军来到,劫持着赵佶的宠妃、廖廖誓死不卖国的忠臣,在外边齐齐跪下,口中呼道:“我等赞同以一千金,将小北宋卖给衣公子,奉给大汇,请圣上恩准!”
“什……你、你们!反了、你们都反了!!”赵佶怒而横指,心头发冷,不住后退,然而一个趔趄,跌坐在御座的椅子脚边!
如一条狼狈无助的丧家之犬。
“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