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子。 裴晏不想听楚懿;道歉,也不想再等他解释什么,自顾自就要离开,楚懿只好让十七拦在门口,截住他;去路,裴晏皱了皱眉,对十七道:【让开。】 十七不肯让开,两人一度陷入僵持。 楚懿被现在;状况搞得很是心焦,摄政王已经完全不信他;话了,偏偏这人现在盲了又聋了,他也没法长篇大论跟他解释来龙去脉,在他掌心写字,写得又慢,字数又少,如果他不能在一句话之内说清楚,裴晏估计会彻底失去耐心。 一句话,要说什么? 是说“我回到了二十二年前”? 还是“我在大火中见到了你六岁;样子”? 又或者是…… 楚懿静下心思,沉一口气,第三次拉住了裴晏;手。 裴晏完全不想再从他这里得到一字半句,下意识就要挣扎,却感觉到对方在自己掌心飞快地写下:【我叫裴晏。】 裴晏挣扎;动作微微一停。 楚懿继续写:【是裴安王裴承礼家世子,随爹爹一道进宫给圣上祝寿。】 裴晏忽然之间安静了。 楚懿接着往下写:【爹爹天天说我不学无术,我现在就要去告诉他,我还认得懿……】 那个“懿”字比划繁多,他还没能写完,就感觉对方;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楚懿抬起头。 他从没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过如此激烈;情绪,错愕、惊喜、挣扎、痛苦……一系列感情交织在一起,以至于让面部肌肉都微微抽搐起来,竟是难以自制。 他看到对方紧咬牙关,一抹绯红迅速爬上他眼角眉梢,继而在眼底凝聚出潮意,那双死气沉沉;眼眸被雾气笼罩,雾气越来越浓,以至于汇拢成雨线落下,一滴湿润;东西从眼眶里跌出,恰好砸在楚懿手背上。 楚懿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摄政王……居然哭了? 但这场雨持续;时间并不长,只落了那么两滴,又强行被裴晏忍了回去,他浑身僵硬地在原地戳了好一会儿,才滚动了一下喉结,用手语道:【陛下屡次欺骗于臣,很好玩吗?】 楚懿一时无言。 他竟从这句手语中感到了无尽;委屈。 他没办法对裴晏说自己没撒谎,只得顺着对方;心意写道:【是朕错了。】 【朕只想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弄巧成拙。】 【朕之前不知道你中毒了,现在朕已经拿到了药,你乖乖把药吃了,等你好了,想怎么罚朕都可以。】 【别放弃,好吗?】 裴晏咬着牙,身体还在颤抖,不知是疼,是气,又或是在最绝望之时被那缕早已弃他而去;希望眷顾。他始终没有抬头,好像怕一旦抬头,就会被除楚懿以外;人看到自己情绪失控;模样。 楚懿叹气,安抚似;拍了拍他;手背,扶他回到龙榻上坐下,这一次裴晏没有再挣扎。 见他劝动了摄政王,原本一心等死;纪太医也来了精神,觉得自己可能又不用死了,他赶紧拿起那个装着还生草;盒子:“臣现在就去煎药。” “等等,”楚懿叫住他,“让阿福把药炉搬来,你就在这里煎。” 这药总共只有这么一株,容不得半点闪失,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比较好。 纪太医也明白他;顾虑,立刻道:“是。” 阿福很快拿来了药炉,纪太医便坐在门口煎起了药,十七在旁边守着,楚懿见裴晏;情绪平静了,也起身走到纪太医旁边,问道:“这东西明明看着和人参没什么差别,为什么叫还生‘草’?” 当时他找到这药;时候,还几次三番地确认,生怕自己拿错了。 “因为这种植物;茎叶和野草非常相似,在过去很多年中都没被人发掘,故而得名。”纪太医又往药炉里添了几味药材,对楚懿解释说,“还生草;药性有些激烈,臣加上几味药材辅助中和,这样药力持续;时间能更长一些——放血疗毒并非一次就能把毒驱除干净,药力持续;越久,越有治愈;希望。” 楚懿心说什么意思,不是说有这东西就行了吗,怎么还要跟他玩概率:“你之前不是说,将身体里;毒素逼到血液当中就行?” “是这么回事,血肉之中、五脏之内;毒素还算浅表,也比较容易逼出,但殿下中毒这么多年,早已经深入骨髓,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拔除;。” 见楚懿皱眉,纪太医连忙又补充:“不过陛下放心,这副汤药喝下去,药力至少能维持三个月,三个月过去,怎么也好了吧。” 楚懿这才松开眉头。 纪太医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这条小命好像保住了,又好像没有,他不敢再废话,专心致志地继续煎药。 但过了没一会儿,又被迫抬头:“陛下,还有一事……” 楚懿冷冷地向他看来。 纪太医硬着头皮道:“臣看殿下现在;状况,恐怕是没力气自己逼毒了,那就需要一个同样内力深厚;人来帮他……” 楚懿还以为他又要说些什么,相比搞到一株来自于二十二年前;药材,找一个内力深厚;人来帮忙逼毒显然要简单得多,他松一口气:“你看十七可行?” 纪太医瞧了眼守在旁边;暗卫:“最好是能与摄政王功力相仿;。” 楚懿明白了,吩咐阿福道:“去请燕将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