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 楚懿皱眉:“十七?” 暗卫这才不情不愿地现了身, 伸手接过裴晏,半拖半扛地把他扶了出去。 “你慢点,十七!” 楚懿没能让他慢点, 觉得半死不活;摄政王再被他这么一搞, 恐怕命不久矣。他无奈摇头,也跟着回到自己寝室。 阿福刚好拎着食盒回来:“这是陛下让给摄政王准备;吃食, 奴才自作主张,让御膳房多做了些, 陛下晚膳没怎么吃, 多少再用两口。” 楚懿点了点头,让十七把裴晏扶到桌边坐下, 阿福则打开了食盒,把里面;东西一一摆好。 鉴于摄政王已经七天没吃东西了,应楚懿;要求,御膳房给他准备了粥,楚懿把那碗粥推到他面前, 对他道:“好歹吃些。” 裴晏看上去还是没什么食欲,但虚耗;身体急需补充,他也只得接了勺子, 舀了粥往嘴里送。 他慢慢地喝着粥, 楚懿在旁边吃宵夜, 或许因为见到裴晏状况好转,他又有了一些胃口, 把晚饭少吃;量补上了。 正吃着,忽然有夜风从窗户吹进来, 阿福前去关窗, 楚懿偏过头, 就看到那盏挂在窗边;银灯。 他愣了一下。 银灯是他之前顺手挂上;,正是那盏裴晏送他;生辰礼物,他挂上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再看…… 楚懿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今日恰逢月圆,一抬头就能看到明月高悬天际,而那盏挂在窗边;银灯,竟隐隐与那月亮;轮廓相合,就连上面;镂空雕刻,也像是月亮上;斑驳月海。 原来……“月亮”是这个意思? 他将银灯里;蜡烛点燃,烛光投下淡淡;光晕,一如夜幕之上遍洒清辉;明月,他一时看得有些呆了,这样一份饱含心意;礼物,竟是杀人如麻;摄政王亲手做出来;。 难以置信,又真实存在。 阿福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不知道这窗户到底关还是不关,他正要开口问问,忽听见房门被人“砰”地一声撞开,穿透力十足;嗓音冲进屋中:“陛下!” 楚懿回了神。 他十分无语地转身看向视礼节为无物;燕如尘,心说这小狗真是破坏气氛;一把好手,他刚想感受一下来自摄政王;“独家浪漫”,就被破坏了。 因为被破坏了心情,他语气也差了几分:“何事?” “臣听说国师死了?”燕如尘毛毛躁躁地撞了进来,好像根本没察觉自己进皇帝陛下;寝宫不通禀也不敲门有什么不妥,“怎么好端端;突然死了?” 楚懿瞪他一眼:“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死了,那叫‘羽化登仙。’” “登什么仙,我才不信这世上真有神仙呢,那些仙啊妖;,都是编出来骗小孩;。” 楚懿眼皮开始跳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羽化登仙只是“死”;委婉说法,就像驾鹤西去一样,而不是说他真;成了仙。 他就不应该指望从燕小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小将军;情商真是无药可救。 国师;死;确蹊跷,但他并不打算对燕如尘如实相告,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国师年纪大了,自然衰老,没有为什么。” “年纪大了?”燕如尘眨眨眼,“他多大?” “……宣帝时期他就是国师,你说他多大。” “哦——”燕如尘发出恍然大悟;声音,他拍拍胸脯,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宫里出了什么事呢,薛相说国师要低调下葬,叫我不要声张。” “都让你不要声张了,你还风风火火到朕这里来问?”楚懿目光不善地看着他。 “我又没去问别人……”燕如尘小声为自己辩解,他自知理亏,声音也很没底气,紧接着他迅速转移了话题,将视线投向还在喝粥;裴晏,“陛下,他好了?” “没好。” 燕如尘走到裴晏跟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能看见吗?” 裴晏没搭理他,慢条斯理地喝着碗里;粥,一碗平平无奇;白粥硬是被他喝出了山珍海味;效果。 燕如尘没得到回应,便料定他还没恢复,瞬间大胆起来:“听也听不见啊?我说你这又瞎又聋又哑;,到底还能不能好?” 虽然他没继续往下说,但楚懿莫名觉得他下面;话应该是“不能好赶紧让位,还有人等着呢”。 他没说“其实摄政王能听见了”,而道:“燕将军打算何时回玉阳关?” 燕如尘身形一僵。 他尴尬地回过头来:“也……不是很急吧?” “之前燕将军不是答应朕,绣成香囊就回去,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香囊到底绣好了没有?” 燕如尘连连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不是你绣不出来,是你故意不肯绣吧,”楚懿道,“你也该回去了,正好西泠太子现在还在京城,等他们回西泠时,燕将军也随他们一并走吧,有你护送,朕也放心些。” “哈?”燕如尘露出“这不可能”;表情,“那姓温;还要我护送?陛下就不怕臣在路上杀了他们?” 楚懿冷下脸来:“那你就是大楚;罪人。” 燕如尘一下子不吭声了。 燕小将军被楚懿一句话狠狠拿捏,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服气地重新开口:“我才不要回去,更不要护送西泠人。” “你以前不是哭着喊着求朕放你回去,怎么现在朕答应了,你又不肯走?” “我现在回去有什么用?”燕如尘神色淡了下来,他垂下眼帘,“现在两国交好,边境一派安定,臣回去也发挥不了作用,臣在军营里长大,识字后学;第一本书就是兵法,除了领兵打仗我什么都不会,陛下现在让我回去,我能干什么?如果上不了战场,那我待在玉阳关还是待在虞城,根本没有差别。” 楚